“那是为什么?”我问。 林涛摇摇头,说:“每个人的心理都不一样,我们没法猜测啊。” “而且死者的钱袋里只有一元的零钱十几枚了,没有大面值的钞票。”我说。 “这很正常,这种跑黑三轮的,能有多少钱?”林涛耸了耸肩膀,“你看她的银行卡还在包里,没有确凿的依据说明凶手有侵财的迹象。” 林涛说得也有道理,但是我总是觉得这起案件的证据好像有不少疑点,现场也有一些反常。但究竟是反常在哪里,我也说不清楚。把照片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也看不出所以然来,我心想只有等待今晚的审讯结果了,于是钻进被窝里,强迫自己这只夜猫子迅速进入睡眠状态。 第二天一早,我们勘查小组集结完毕,一起赶往专案组。 陈诗羽第一次出差的时候有同事室友,似乎睡得很好,而程子砚则有明显的黑眼圈。开始我们还以为程子砚出差不适应,认床睡不着,或者是陈诗羽打鼾吵着她了。结果,我们被陈诗羽一人捶了一下,才知道程子砚昨天拷贝了不少现场周围的监控视频,研判视频到凌晨三点才睡觉。不过她这么辛苦地工作,并没有换来好的回报,有关死者的三轮车影像好像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毕竟案件有了关键物证,对于视频,我们也不是很重视,所以,也没有继续深问程子砚有什么发现,而是一起等待专案组给我们反馈的好消息。 可是,进了专案组的我们,被陈支队的一瓢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一夜突审,郑三没有交代,而且一直喊冤。现在负责审讯的侦查员已经失去了信心。”陈支队面色严肃地说。 我知道,侦查员对审讯对象的观察判断,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直觉,虽然说不出道理,但都是在潜意识里存在的,而且是科学的。有经验的侦查员几乎通过审讯的前几个来回,就能通过直觉判断嫌疑人是不是真的凶手。如果说侦查员失去了信心,那要么就是凶手太狡猾,要么就是抓错人了。 “嘿,老秦在来的路上就说这案子有可能是假破了。”大宝说,“他的乌鸦嘴果真是屡试不爽、名不虚传啊!” 我拍了大宝的后脑勺一下,对陈支队说:“那对他的外围调查呢?” 陈支队补充说道:“郑三承认在事发当晚和张兰芬发生过关系,不过地点是在他家。时间大约是在晚饭后半个小时,也就是七点左右。而且,郑三八点钟开始就和几个朋友打麻将,整整打了一个晚上,并没有离开。” “死者死亡时间是十一点。”我说,“他没有作案时间。” “不过,郑三的几个牌友说的是不是实话,是不是郑三和他们有攻守同盟,还不好说。”陈支队说,“我们正在展开外围调查。” “如果调查没有重大突破,你们很快就要放郑三回家了。”我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现场再看看吧。” 昨晚看现场照片产生的诸多疑问,此时又一次涌上了我的心头。我知道这起案件肯定还是有新的情况的,但是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我一时还想不明白。于是,我催促陈支队抓紧时间派车,带着我们的勘查车,一路向青乡市郊、青乡河畔的小山坡驶去。 毕竟是一处极为偏僻的地方,虽然事发已经一天两夜,但现场保存得依然非常完好。远远的,我们就可以看到警方的警戒带还完整地围在那里随风摇曳。 我们跳下车,走到警戒带外面,往里看了看。果真,除了被白粉笔标出的嫌疑足迹,剩下的都是技术民警勘查现场时所留下的鞋套印。在这个地方,即便没有派出民警看守现场,也一样没有多事的群众进入。 “这就是放衣服的草垛。”陈支队和我们一起穿戴整齐后,走进了警戒带,指着一处草垛,说道。 我点点头,左右看看,并无异常。 “那边的白线处,就是尸体的位置。”陈支队直起身,向河边指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