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血是什么鬼?”茅楹莫名其妙,“你想对付脏东西,那也得用黑狗血啊。” “狗是人类的好朋友。”张祺嗔怪道,“你看看咱们队里的那几条罗威纳防暴犬,又可爱又忠心耿耿,你怎么忍心放它们血?啧,横竖都是血,猪狗是一家,猪血应该也能顶事吧?” 茅楹:“同志,你这是歧视猪。” 陆惊风叹气,在黑夜中克制地翻了个白眼,语重心长地拍拍张队的肩:“乖祺,跟好你茅大姐,缉灵方面她还是比较专业的。自求多福。” 张祺连忙拉住茅楹背包上软毛兔子的长耳朵,点头如捣蒜。 费天诚一行人先他们一步进了校园,陆惊风给他打了个电话,守在门口的保安开门放行,三人肩并肩进了里。 一路往约定好的地点——操场走,陆惊风明显感觉到整座校园的气息不对。 道路两侧的树木高大葱郁,树冠遮天蔽日,尽管枝叶婆娑,沙沙作响,却感受不到生机,倒显得鬼影幢幢。 正值暑假尾声,学生还没开学,周围空荡荡的,萧条死寂。不远处站着几栋肃穆的教学楼,彼此分得很开,皆门户紧闭,不见光影。 偌大一个小学,失了鲜活的人气,竟像一座死气沉沉的坟茔。 阴风阵阵,寒气直往骨缝里钻,茅楹搓了搓鸡皮疙瘩暴起的细胳膊,羡慕地望向陆惊风:“风哥,你怎么这么有先见之明?大热天的裹件厚夹克,本来还想调侃你身娇体虚,没想到在这儿预备着呢。” 陆惊风把夹克的拉链扣叼在嘴里,闻言牙关一紧,坚硬的金属拉链差点把门牙磕了,含含糊糊地应了奉承。 走着走着,张祺忽然道:“春川街小学后面有一部分面积,战争时期那里曾经执行过大规模的枪决和屠杀,层层叠叠的尸体就地掩埋,一度成了老百姓随意弃尸的乱葬岗。” 闻言,其余两人同时脚下一顿。 茅楹的嘴角疑似不自然地抽搐:“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们都知道啊。”张祺不以为意地挠挠头,“我上学那会儿,几乎每所学校都有恐怖传说,都说是建在墓地上的。其他学校的传说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春川街小学确实是的。前些年土地局那边出了贪污腐败,我们支队协助反贪组一同办案,无意中瞄过一眼以前的土地规划卷宗,当时还开玩笑,以后生了孩子,念小学择校肯定得避开春川街,晦气。” 阴风吹得更猛烈了。 陆惊风默然:“那我明白他为什么要选这里了。” “谁?”茅楹哈了一声,一副终于揪住小辫子的得逞表情,“果然,陆惊风啊陆惊风,你就是瞒了我一些事!快说,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天谴阵的摆阵者是谁?!” 世人诚不欺我,女人都是极其敏锐聪颖的生物。 陆惊风暗自懊恼,张了张嘴,刚想胡诌点什么转移她的注意力。 突然,操场的方向平地炸起一声惨叫,拖长了调子,在寂静的校园里听着尤为凄厉,令人毛骨悚然,唇齿发冷。 茅楹耳朵一动,瞬间辨别出音色,脱口而出:“是……是玄字一号的田甜,那个给我通风报信的小女生!” 第74章 第 74 章 “啊啊啊——” “啷个要这么样鬼叫撒!老子耳膜都要被你震裂了!”费天诚双手堵着耳朵, 直接嚷嚷出老家话,无奈音量再大也盖不过那分贝直逼帕瓦罗蒂的惨叫声,跺脚骂了句脏话,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 入职一年没怎么出过外勤的菜鸟新人揪着头发崩溃尖叫,嘴里立马被塞进一只皱巴巴的棉布口罩:“唔唔唔……” 田甜跌坐在地上,脸色蜡白,眼眶通红, 泫然欲泣,蹬着两条伶仃细腿不断往后退,显然惊吓过度。 她的面前, 自己亲手掘开的泥坑里,那东西重见天日,实在瘆得人头皮发麻。 但缉灵局里的臭男人们没几个懂得怜香惜玉的,别说温柔安慰了, 不奚落几句都算仁至义尽了,一个个全沉着张脸挤在泥坑周围, 窃窃私语。 坑里的东西是个透明的玻璃罐子,铝制的盖子拧紧了,下面似乎压了张黄符纸,只露出些边角, 看不到正中画的什么咒。 罐子里充盈着浑浊的黄色液体,液体间浸泡着某个球状物,尾端还拖着一条粗粗的线,黏附着一些零碎的组织物飘来荡去, 上下浮沉。 “那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