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自杀——这件事你们应该有所耳闻,貌似还上了热搜的。当时深夜直播间里的吃瓜群众不但不同情不报警,反而很兴奋呼声很高,流量一时爆棚,说什么的都有,让她要寻死就干脆一点,口子划拉得那么浅做戏给谁看,哭哭啼啼磨磨蹭蹭吊人胃口,绿茶婊又来装可怜卖人设。” “哦,以上我念得都是录屏里当时直播间出现频率最高的弹幕。”陆惊风低着头念稿子,语气平淡毫无起伏。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宛如便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咕咚咽口水的轻响此起彼伏,背上皆蹿起一层凉薄的寒意。 “含恨而死,张梓羽执念深重化成恶灵,在某位幕后人物的帮助下法力大增,将小群体里剩余的六人杀了个干净……” 说到这里,有人迫不及待地插话:“听说,张梓羽的灵体已经被陆组长成功剿灭。凶手都已经拿下了,怎么这失踪案还在继续?” 这语气听着倒像是质询。 陆惊风冷冷的目光射向发言的那位,原来是玄字一号费老狗费天诚。 两相对峙,其余组长的神情都有些微妙,互相递眼色,皆看热闹不嫌事大。所有人都还记得,前不久费天诚的某位组员因为出言不逊背后嚼舌根,才被陆组长胖揍了一顿,为此惹来通报批评,大字报至今还在公示栏挂着。 想起那额外附赠的一万字检讨,某人简直绞尽了脑汁儿,咬断无数笔杆儿差点秃头,一度恨得牙痒痒。 但陆惊风这些年佛惯了,此刻不欲跟龇牙咧嘴的老狗撕破脸皮,于是笑眯眯地回答:“这就是今天这场会的主题了,张梓羽确实是死得不能再透了,可为什么杀戮却没停止呢——” 他像是卖关子一样,话音拖得很长。 “臭小子,有屁快放!”邢泰岩用茶缸底子砰砰砸了砸桌面,溅落些许泡黄了的便宜茶叶。 于是陆惊风的尾音陡然一转,命令道:“茅楹?把你的猜测说一说。”自己功成身退,大腿翘二腿,坐下了。 “是。”他的右手边,一位扎着马尾辫干净利落的女组员站起来,清清嗓子,目光环视全场,“从目前汇总的失踪人员名单来看,这些受害者来自不同阶级不同辖区,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共同联系,除了一点。” 说到这儿顿了顿,像是要酝酿一下。 “除了什么?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一个组的果然都一个德行。”费天诚见不得天字一号在会议上独占话语权,总想找点存在感。 邢泰岩倾斜着瓷茶盖儿,拨了拨茶叶,不动声色地瞪他一眼。后者接收到眼刀,讪讪的,颇觉没趣,缩缩脖子噤了声。 “这些人都曾于8月22日登陆过虎斑网。并且,张梓羽自杀的那一天,都在直播间发表过偏激的言论。”茅楹不受干扰,面色冷峻,她暗红的绛唇在投影灯的强光照耀下变了颜色,近乎于黑紫,翕张间与她接下来说出口的话一样瘆人,“我推测,张梓羽化成恶灵后,可能第一时间启动了天谴阵。” 第61章 第 61 章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滞, 只剩下没来得及消散的烟圈儿在静悄悄地打转,有人拖动椅子小声咕哝了句什么,两个字,应该是语焉不详的“见鬼”。 各位在座的缉灵组组长,一个个皆是表面糊涂心里门儿清的人精,就连最傻逼的费天诚,也是情商不够实力硬凑, 摸爬滚打到这个位置,谁没经历过大风大浪?谁没遇到过几件难啃到豁了牙的案子? 一听到‘天谴阵’三个字,这帮经验丰富的老油条们, 第一反应就是龇牙咧嘴——真他娘倒霉催的。 天谴,顾名思义,上天降下的惩戒,多行不义者难逃厄运。当然这是很唯心的说法, 万里高空一碧如洗哪来的审判神?但天谴阵确实古来有之,封建社会时期有些到达天师级别的道士, 为了清扫异己铲除党羽,发明了这个阵法。 在这个阵法中,摆阵者会自行创造出一个“天意”,即目标阵眼的意愿, 这个阵眼往往是利益相关而惨死的厉鬼冤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