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地皱了皱眉,细微的表情被林谙捕捉,内心挣扎了一下,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 “这是哪里?”他环顾四周,小小的客厅窗明几净,简单大方,从搭在沙发上的那件眼熟衬衫意识到什么,脱口而出,“你家?” 肥啾绕着第一次登门拜访的客人飞了一圈,停在他头上,缩起爪子抓了抓浓密黑亮的头发,挪挪屁股就地蹲了下来,欢快地啾了一声,看样子很满意送上门的新窝。 陆惊风宛如没看到自家宠物作威作福的姿态,略微一颔首,走去开放式厨房的吧台拿了两只深蓝色的玻璃杯,“你的腿还好吗?休息一下,待会儿我带你去医院。” “还好,大概要上夹板。”林谙踮着脚,只用一条腿略显吃力地往沙发方向跳,饶是这样,都没能把头顶的乌鸦成功颠走。 见状,陆惊风连忙放下水壶,大步走过来,弯腰抬起他一条手臂钻进他腋下,撑起他半边身体的重量,半扶半抱着,把人搀到沙发边。 林谙的下巴被毛刺刺的脑袋顶着,有点痒,想避开,却又贪恋那一点身体的直接接触,哪怕是一截对方毫无感觉的毛发边缘也好。 这种体验真是神奇……他晕晕乎乎地想。 “抱歉,是我连累的你。”陆惊风的情绪不大好,肉眼可见的低落,并且经过一场险象环生的小组行动,兜头拍过来的信息太多,此刻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掩饰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林谙摆摆手,不太想接下这个话茬,坐下后,他随手捡起一个抱枕搂在怀里,深吸一口气,劈头盖脸就抛出一系列问题:“刚刚送我们回来那个是什么符?鱼霄是谁?是人是鬼?跟你有什么过节?他到底想干什么?我知道我的问题有点多,你很累,我也有点精神不济,大家都需要休息,没关系,反正我们有大把的时间。不急,睡一觉起来,可以慢慢聊。” 陆惊风:“……”你把话都说了,让我说什么? “真的不急。”林谙弯起眼睛,冲他假假地笑了一下,连眼角肌肉都懒得劳驾。 林少生得俊美,美大于俊,自古以来,皮相过于美艳的男子大多不是正派人士,三分邪气天注定,再加上七分后来养成的乖张桀骜的行事作风,用他爸的话说就是,越看越……不像个好东西。 他这么皮笑肉不笑地打量人的时候,有点奸诈,像满肚子坏水儿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陆惊风牙关一紧,警铃大作,脚跟一转欲拉开距离,身子还没彻底转过去,就被一声“哎呦”给定在了原地。 他连忙扭头,关切地询问:“怎么了?很疼吗?” “疼。嘶——”林谙抱住膝盖,从他紧绷的腰身和额角渗出的汗珠,可见是真疼,疼得尾音都在颤,不似作伪。 想起在公厕里,此人单膝跪地前那一声毛骨悚然的脆响,陆惊风于心不忍,急忙蹲下来,抱起那条腿搭在自己膝上,捞起裤腿,边俯身察看边戳戳点点,眉毛拧成一团能夹死苍蝇:“肿得有点厉害,情况不乐观,实在受不了,我先给你吃点止疼片,冷敷完就去……你,你干嘛?” 趁他絮絮叨叨的空隙,林谙忽然俯过身,顺势把脑袋搭在了他的肩窝,很是做作地蹭了蹭,含糊着呢喃:“疼。借我靠靠。就一会儿。” 肥啾是只很有眼力劲儿的聪明鸟,之前不管林谙怎么晃脑袋就是赶不走,这会儿竟然主动悄无声息地飞了,离得远远的,立在吊灯上充当优雅的鸟形装饰品。 这……酷哥这是在撒娇? 足足有一分钟,陆惊风因为震惊而缓不过神,迟迟没动,等他反应过来,林谙的手正悄没声儿地往上攀,想搂住他的腰。 “沙发垫子比我舒服。”陆惊风面无表情,心如磐石,不容推辞地拉下他的手,把人放倒在沙发上,还特意在他头底垫了足足两个靠垫,食指点了点警告道,“手脚放老实点,不然待会儿安眠药止痛药混着一道给你吃。” 林谙就这么妥妥被安排,心下很是不爽快,猛地出手,握住了那根凌空虚点的细长食指,再一使劲,趁其不备,将人猝不及防地拉进怀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