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相遇之后苏言加了他的微信,但是却没怎么说话。 那段时间他跟着另一个导演在山里的丰县拍戏拍了一个月,成天只能吃些农家小炒,于是发了个朋友圈说想吃小龙虾想得快要疯掉了。 三天后,苏言带着厨师和司机进山,还有一车用水箱养着的鲜活小龙虾,夏庭晚还记得他又错愕又惊喜。和苏言道谢时,苏言笑了笑,只是说:“终于找着时机请夏先生吃饭,很荣幸。” 那一晚,整个剧组都吃得尽兴,啤酒喝掉了十几箱。 在微醺的气氛中,有人放声高歌,有人直接跳进河里裸泳,吵吵闹闹的。 他和苏言找了个僻静的湖边,他吃得猴急猴急,苏言就在他身边耐心地一只一只帮他剥虾壳。 “记得啊。”赵南殊下意识地回答之后就感觉到不对,他直起身子,挪到夏庭晚身边:“唉,老板你是不是想到……” “我好想他。”夏庭晚用手掌捂住脸,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吸进胸口的都是怀念,疼得他的声音都像是一种呻吟:“好想他。” “老板,你、你别这样。” 赵南殊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焦急地抓了抓头,又实在不忍心看夏庭晚这样难过,挣扎了半天,终于小声说:“要不然,你先别放弃,再试试?” “怎么试……?” 夏庭晚过了很久很久,才微弱地问了一声。 “我是觉得,”赵南殊一时之间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安慰,还是真的这么想:“苏先生那么爱你,我这辈子都没见谁这么真心实意地爱过别人,你们又在一起生活了五年,很难割舍的。你看、跟你谈离婚时,他自己都不出面,搞不好,他自己也知道,可能他见了你就不忍心了。” “真的吗?” 夏庭晚终于勉强撑起身子,他看着赵南殊的眼神里,闪起了一丝微弱的希翼。 “呃……” 赵南殊当然不敢打包票。 他见过苏言深情的模样,可是曾那样爱过的人都能提出离婚,谁又能知道,苏言是不是在某一个瞬间已经在心中一个人完成了告别,决定再也不回头了呢。 他叹了口气,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认真地说道:“老板,苏先生怎么想的其实也不重要。” “你如果还舍不得,就去试试挽回。失败了,顶多也就是有点丢脸,不会比现在更糟。你们床单都滚了几百回了,在苏先生面前丢脸,还算个事吗?” —— 苏言第一次谈到离婚是一个月前的事,没当面和夏庭晚提,在电话里说的。 夏庭晚那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就那么“嗯”地一声应了,当下好像很硬气的样子。。 人有时候是很钝的,他既觉得苏言那时的语气很失真,又觉得好像已成定局,没什么好说的, 放下电话之后,到了第二天,他才恍惚着给苏言发了条微信过去:“苏言,这五年,谢谢你。” 现在想起来觉得好愚蠢,他又不是真的洒脱,却发了条告别似的信息去故作大方。 苏言一个字也没有回,也没有再来见过他,最后只派了陆秘书还和他洽谈离婚的事,像是无声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他当然是怕的,但其实不是怕丢脸,而是怕苏言。 可夏庭晚还是决定听赵南殊的,再试试。 他颓废了快一个月,下了决心之后才终于打起精神,把发型剪得更利落了些,又稍稍修整了一下眉毛。 但是坐在镜子前时,忍不住又开始盯着右脸上的疤痕看。 赵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