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庭晚悄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觉得更丢脸了,只好赶紧找出一只笔,在cd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夏先生。” 在夏庭晚写字的时候,苏言低沉的声音在他身旁又响了起来:“如果再有人开价找你吃饭,无论多少钱——叫他滚。” 夏庭晚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向苏言。 哪怕只是这么仓促的相遇,苏言的身上几乎已经牢牢地打上了高雅和得体的标签,从他的口中吐出“滚”这个字,实在叫夏庭晚大吃一惊。 “因此惹上麻烦的话,夏先生可以随时来找我。” 苏言却并不再多解释,他接过夏庭晚签好名的cd,一双浅灰色的眼睛里显出了丝温和的笑意,“谢谢”。 他留下这两个字,竟就转身走了。 —— 夏庭晚花了足足一星期的时间,才整理好自己的东西。 七天了,苏言没有回来过,也没有只言片语,只派陆秘书回来取过一次文件。 夏庭晚因此觉得好沮丧,可这又是他意料之中的。 管家、厨师和司机还都留在香山的宅子里帮衬,他们把握了一种微妙却又得体的态度,大部分时间给夏庭晚留出了足够的空间,但是如果需要的话又会随时出现。 没有人表露出任何不同寻常的态度,没有人催促,也没有人多话。 这当然是苏家的风格。 苏言处事妥帖、平稳,却又不拖泥带水。 哪怕是当年狂热的追求,也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原则。 说了要工作,就绝不会回复夏庭晚的讯息。可在夏庭晚都要因为怀疑自己的魅力而恼火的时候,苏言又往往已经坐飞机回到了他的身边。 苏言经常很忙,飞回来也只陪夏庭晚说一晚上话,第二天一大早,往往夏庭晚人都还没睡醒他便又飞走了,可他对于奔波跋涉之苦一字不提。 他不插手夏庭晚的工作,也不干涉夏庭晚的生活,写了那么多缠绵的情书,可是转身离开时却总是干脆。 夏庭晚那时私下经常和朋友吐槽过苏言是个老古董,可实际上他一直觉得苏言有种老派的尊严和从容。 那种风度他没有,他周围的任何人也没有。 确信苏言不会出现的第八天,夏庭晚终于无法再磨蹭下去了。 他的东西其实也没那么多,不方便带着的都整理好了等管家直接安排送去他家里,手上只提了一个精巧的牛皮行李箱,戴着一副墨镜就离开了苏家。 “夏先生,送您回家还是?” “不回家。” 夏庭晚坐在后座看着车窗外看着香山的风景答道。 他不想回到那个家。 当年与苏言结婚就是母亲张雪乔和继父一力主张,如今媒体报了他和苏言离婚的小道消息,张雪乔早就给他打了几十通电话。 夏庭晚一个也没接,他想也知道接了张雪乔会说什么,无非是要他赶快去求苏言不要离婚的话。 张雪乔是那样一种女人,一辈子都靠男人的施舍活着,哪怕到了近五十岁的年纪,也还在娇滴滴地和继父撒着娇。 可他也不怪她,她无非就是想永远都做个小女人,而不是个母亲。 她想要活得舒心,为此,儿子的幸福与否,就显得不那么重要。 就像他八岁那年,有一天,她因为不堪忍受家暴而逃走了,就那么把他丢给了酒鬼父亲夏仲予肆意虐待一样。 但是张雪乔终究也不算彻底冷血,在他十三岁的一天,她忽然带着从商的继父回来了,一照面就是二十几万丢给夏仲予,把这个只会喝酒和赌博的男人砸得晕头转向,然后干脆利落地把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