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避免儿子像自己一般成为半傀儡君主。依过往经验来看,皇主是典型的遇强则强见风长,最好的方法是示弱让步递软刀,关键时刻才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应该说,如果不是用人不当发生林赫叛乱的变故,书雪早两年已经功成身退远离政治,现在对雍正仍有警惕之心,刚柔并济是正常之举。 八月,苗寨叛乱因受打压陷入低潮,中秋宴上,精神矍铄的雍正大赐功臣,又暗示果亲王等宗室:“皇主护庇大清,诸子皆应享有王秩。”内务府受命预备冠服,准备在皇主寿诞时册封简王府阿哥。 雅尔江阿是心存忧虑的:“物极必反,弘昊弘晏是荫封,倘若连永焕弘昍都授王爵——” “皇帝这一手我还真是不好接!”书雪眯眯眼,“不打紧,受了王秩未必就有王爵,以后寻机请辞就是了。” 雅尔江阿不能完全放心,把永焕兄弟传来挨个敲打了一遍。 自觉地位稳固的皇室皇主还是险些栽到沟里去。 二十二日晚,忽有圆明园内监夜叩畅春园,言说皇帝有十万火急的要紧事请皇主相商,书雪原本知道雍正偶染微疾,闻报后倍感吃惊,急忙更衣前往圆明园。 畅春园与圆明园毗邻,书雪没叫撵,传讯太监也不似想象中那般着急,被问话时回答含糊,待要详询,传讯太监忽道:“奴才斗胆与皇主相攀,您可记得圣祖爷年间在和主子跟前当差,现为宝亲王随侍的吴太监?” 书雪站住脚:“吴书来?” “是。”传讯太监抬起头,“当年吴书来为给奴才治病触犯宫规,是皇主遇着保他无罪;奴才家乡遇灾,老子娘进京投靠时奴才无力周济,一时情急偷盗宫物典当,罹患死罪之际蒙九贝勒说情,又赏了奴才银子,奴才这才残喘至今。” 书雪隐约觉得事有蹊跷:“你今晚来找我果真是皇帝的意思?” “皇主不必疑虑,奴才纵有死罪也要舍身报答您的恩情!”眼看着离四宜书屋不远,传讯太监劝止书雪,“皇主在此稍待,听得哨响再过来——” 书雪只觉疑窦丛生,斟酌片刻后点点头:“知道了!” 随侍的忆画与护卫提醒书雪:“主子仔细!” “无妨!”书雪眉头紧皱,“怕是有故事在里头!” 一炷香工夫,四宜书屋果然传来哨响,书雪依约前往,恰遇着侯旨觐见的庄果二王,允禄兄弟正待行礼,雍正寝殿传来弘历的惊呼声,叔嫂三人忙趋步前行,猛见四宜书屋有黑影闪过,待到入内后都被眼前景象吃了一吓。 弘历拿着一把沾满血迹的宝剑三魂不在,斜倒在龙榻上的雍正胸前挂彩,外间还躺着和雍正一般生死不明的两男一女。 见书雪三人忽然进来,弘历手上一松,宝剑掉落到地上,声音分外刺耳。 允禄上前看过雍正后险些趴下:“皇嫂——皇上——皇上崩了——!” 书雪近前细察,雍正果然没了气息。 允礼凝视弘历喝道:“宝亲王!” “不是——不是我——”弘历跪了下来,“不是我——不是我——汗阿玛——汗阿玛——” 书雪注意到躺着的三人有两个已经咽气,让她震惊的是,一男一女分别是刚才的传讯太监和年前行刺自己、按理早被赐死的女刺客! 再多的疑云也因为雍正驾崩暂压脑后:“庄亲王!果亲王!” 二王勉强压住心神:“臣弟在——” “今晚的事——”书雪浑身打颤,“你们什么意思——” 允禄二人对视一眼:“臣弟恭请敕旨!” 书雪刚要说话,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听到是海察的声音后急忙吩咐允禄:“庄亲王,出去把人拦下,都不准进来!” 皇帝寝殿没有侍卫当值已经可怖,最先过来的又是简王府一系的海察,书雪如同云走雾行,对其中关节难以理清。 允禄到殿外传了口谕,书雪沉吟半晌后扬声道:“海察!” “是。”海察忙答应,“臣弟侯旨。” “你派人护着忆画晓谕园中各处,不管妃嫔内监宫女,没我的话一概不准走动,违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