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呈上来,且见着重情重义、允文允武的孙子,享受天伦之乐的千古一帝真是顺了毛的舒服。 弘历是头一遭与皇祖照面,虽然紧张,考校的表现可圈可点,康熙对这个孙子存着愧意,愈发觉得顺眼,因向胤禛赞叹:“你们教的很好,朕看弘历有朕年幼时的风采!” 雍王绝对不是傻的,谦虚着回道:“弘历有几分小聪明,早先淘气的紧,幸得简王府九阿哥督促,不然是耐不得性子下苦功的!” 康熙一怔:“弘昍?他比弘历略大两个月?” “是。”弘历主动说,“孙儿与九哥玩的来,有幸听到伯母教诲!” 如果书雪在场一定觉得冤枉,弘昍都没多余精力管教,还能教诲弘历?弘昍学了她不少话给底下的娃娃兵倒不是假的。 康熙忽道:“你伯母曾道朕能当五十年太平太子是悟出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句话的个中真昧,你说说朕悟出了什么道理。” 弘历犹豫了一下:“百姓不能大富,饱暖思□□,四维不张,国乃灭亡,如杨坚、李渊、赵匡胤之流;百姓不能过贫,穷则求变通,变当为民乱,必将倾覆社稷,似陈胜、朱元璋、李自成之辈。” 康熙异常惊诧,半晌功夫才朗声大笑:“说的好!说的好!” 与书雪的原话相比,弘历的回答更显委婉,康熙高兴之余召见了现为钮祜禄格格的钱氏,当众说她是有福之人,又表现出把弘历带回宫教养的意向,实在是胤禛的意外之喜。 得了意外之喜就得做好预备意外发生的心理准备。 六月间夏苗,康熙点了书雪的名,书雪难得出门透气,刚换好戎装,下人忽然来回:“主子,金贝不好了。” 书雪心里咯噔一下:“去看看。” 按藏獒的年龄算,金贝绝对过了孔孟之寿,穆尼永焕到弘昍几个都难受的紧,它还驮过弘昊、歆蕊、永瑾、弘昍、弘晏姊妹,眼看着金贝咽气,弘晏大声哭了出来。 书雪心中酸涩难当,外面还催:“福晋,王爷催着您和阿哥格格启程。” 永焕兄妹没一个挪动。 “好好安葬金贝。”说到家,书雪再难受也不能因为一条狗放了康熙的鸽子,“不去就不去吧,你们留在家里送金贝最后一程,打发人跟歆蕊说一声。” 十三福晋夭折了幼子后在四月初临盆,幼弟刚满月,歆蕊现在常住皇子府。 到了猎场,书雪半点儿兴致没有,康熙在前面分配任务,她自己于后帐躲闲。 正在想金贝的事儿,忆画进来传话:“主子,外面有位公公求见您。” “嗯?”书雪,“有请。” 过不片刻,进来一位二十岁开外的蓝衣太监:“奴才给福晋请安!” 书雪打量了对方一眼:“公公免礼,不知你在哪个宫里当差?我看着眼生。” 蓝衣太监起身后复打一千:“福晋慈善,像奴才这般受过恩惠的下人极多,您不记着奴才也是有的。” 不等书雪细问,蓝衣太监赔笑:“福晋,奴才早年因旧友染恙,悖逆宫规于内廷熬药,被师傅拿住后亏得福晋说话,不然奴才已经无命在此。” 书雪恍然大悟:“我记得你姓吴?” “福晋好记性!”蓝衣太监没想到书雪还记得自己的姓氏,很快说,“奴才本名吴睿,现在和主子跟前当差,主子赐名吴书来。” “嗯!”书雪点点头,“你来见我不会是和妃母有吩咐吧。” “福晋英明!”吴书来左右看看,“奴才有下情回禀。” “直说无妨。”书雪笑道,“还没人敢听我的墙角。”心里还要补一句:康熙除外。 “是。”吴书来是知道眼前这位的本事的,“奴才方才寻地方便,听到八爷和九爷说——” 听完吴书来的话,书雪沉吟道:“前面动上手了?” 忆画出去询问后折身回来:“刚散开,皇上还差人来问主子怎么不过去呢。” “在外面半个字儿不许漏,有了风声只在你身上!”书雪站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