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五帝定伦后称王者上千、号帝者数百,得享后位之尊的就更多了,其中以前汉孝元皇后为高寿,历汉元帝皇后、汉成帝皇太后、汉哀帝、汉平帝、孺子婴、王莽朝太皇太后,享寿八十四载,在后位六十年又三个月。” 太后摇摇头:“我可盼不到那样的岁限。” “可您已经比她强了!”书雪站起身,“汉元皇后重外戚,使汉室宗庙险些断绝,您在顺治十一年六月受册封后,顺治十八年奉为皇太后,如今是康熙五十四年五月,母仪天下足足六十一年,已经是千古第一后了!” 太后大喜:“果真如此?” 书雪笑道:“我还没说完,如今虽然是康熙五十四年,汗阿玛却是顺治十八年正月登基,在位凡计五十四年又四个月,也胜了践祚五十四年又一个月的汉武皇帝,您和汗阿玛是盖过千古的至尊母子!” 两千年间的第一帝后尽出本朝,不用仔细分析就值得恭贺,不单太后心情大畅,康熙闻说后也急诏翰林院查史询证。 翰林学士从《史记》翻到《明实录》,确认无误后回奏:“禀万岁,文华公主所言分毫不差。” 康熙龙颜大悦,一口气赏了书雪十几件御器,未入宫的秀女栓婚也交她办理。 皇子们跌足大叹:一样的饱读诗书,这么好的口彩怎么偏就没想到。 女人的可怕之处在于心细,通古知今又心细的女人加倍的可拍,看在雅尔江阿的面子上,书雪挑了个镇国公把西林觉罗氏嫁出去,穆尼与两个侄子也都是天子赐婚,顺势查明蔡福送西林觉罗氏进王府与十四皇子府有渉,将其门人中的应选秀女全部撂了牌子。 针对性太过明显,琼琳不免抱怨堂姐做事不留情面,书雪恨其短视,将罗察一系全抹成了白板。 罗察有两子三女,长子海锋,现居户部郎中之职;次子海锐,现委署前锋参领职,都在正五品任上,两个女婿,皆是营中武官,职位虽要紧,革了职连浪花都掀不起来,唯独罗察,如今是正二品吏部侍郎,他被革退明显容易引起轩然大波。 雅尔江阿觉得过了,私下劝妻子不要绝了亲戚情谊,书雪忽问:“吏部郎中那木都鲁德成额想把女儿许给永谦?” “嗯?”雅尔江阿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不是知道吗?” 书雪笑了笑:“你嫌他官爵低,我把侍郎空出来,拿他补缺岂不合宜?” 雅尔江阿皱皱眉:“连升三品六级?汗阿玛不会准的。” “晋封圣旨我已经递上去了,这两天必有结果”书雪冷声道,“借着他正可叫沉不住气的人明白厉害。” 第二天,内阁果然收到旨意,德成额的升迁速度真正是拔了大清朝的头筹。 明眼人都清楚,十四贝子强要与简王福晋掰手腕,玄女福晋不惜拿下堂叔的侍郎将跳着脚请求与王府联姻的德成额顶上,偏又是以康熙的名义下诏,胤祯只有被压着打的份儿。 康熙力挺书雪另有隐情,准部近来连扫了哈密北境三寨,眼看着要兵锋东向染指甘藏。 准部蠢蠢欲动,康熙的无可奈何书雪心知肚明,不说八旗战力衰退,大清朝都腐败到骨子里去了。 得到准部再拔两寨的奏折,书雪有些坐不住,进宫请示康熙:“策旺狼子野心,万一步步为营蚕食西疆,早晚反客为主成为门内饿虎。” 康熙苦笑道:“还不至于,噶尔丹打到昭莫多,还不是兵败如山倒。” “说句危言耸听的话,都道蒙古为沙大金国为海,一缕细沙还不是填平了汪洋大海?我虽不信策旺能颠覆大清朝,其威势非当日噶尔丹能比!”书雪顿了顿,“您能执掌大局,几位爷儿们如何?臣媳撑着劲儿扬出‘九天玄女’的名声,今天还有用,明天许就没用了!” 康熙点点头:“你是有主意的,回去拟个条陈来。” 书雪惯读史书,如今执掌朝纲,岂不知内中弊端?据前明“万历新政”进条陈三项:其一、丈田亩,改人头税为地税,地方士绅,有官爵功名者亦需折半纳税;其二、清吏治,首清地方官员,无论旗人汉人,贪渎者革职追缴,引民变者抄家论罪,欠府库银两者还回,营中将校,敢吃空饷者同罪;其三、精兵政、考校旗人,优胜者为甲士,不谙骑射者发为诸部衙门、府县班吏。 康熙细看一回方道:“朕年过花甲,利国大计可教后人为之。” 书雪劝谏:“汗阿玛,旗人入关,迄今只有七十年,当年号称满万不可敌,三藩作乱可是打了足足八年,准部或有动乱,大清除了靠人众取胜,怕就没别的法子了!” “是该治一治了!”康熙沉吟片刻后说,“地方士绅隐匿田产原是历朝弊政,他们是大清的根基,此事再议;朕自诩仁君,先革职后追缴怕是——” “羊毛出在羊身上,不先革职,亏空还是要着落在老百姓身上!”书雪倍感无奈:“汗阿玛,税为天下财源,地方官员是廉是贪关乎国库岁入,这两条不在头里,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治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