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的火候臣是拿不准的,万一——。” 胤禩十分心烦:“你先去给阿哥开方子吧。” 太医躬身退了出去。 郭络罗氏见胤禩情绪低落,不免上前宽慰:“爷,我亲自去向简王嫂谢罪,再把张先生请来就是了。” 胤禩苦笑着摇了摇头:“晚了!张家和前明遗孤有涉,汗阿玛要拿他家入狱刑讯,被简王嫂阻了,老大执意诛杀这些遗臣遗孤,我怕汗阿玛猜忌还为他帮了回场,今日把简王嫂得罪死了。” 郭络罗氏愕然:“爷,你好糊涂!简王福晋是咱们能得罪的吗?她虽然为弘旺出生时的事儿对贝勒府不假辞色,可到底没撕破脸,又遣了张先生给弘旺疗治不足,退回张先生已是咱们的私心,你怎么还——” 胤禩摆摆手:“我也是没法子。” 郭络罗氏不好多嘴,因劝道:“为着弘旺,咱们还得求求简王嫂,她是菩萨心肠,不会迁怒到孩子身上。” 胤禩十分无奈:“你去换衣服,趁没宵禁今儿个就去。” 郭络罗氏交代了管事几句,自回卧房不提。 书雪似笑非笑打量着面露局促的胤禩一眼,淡淡地说:“我是行了不少春风,独独在八贤王那儿不见请下一丝细雨,还是不费那个力气的好。” 胤禩被说得面红耳赤,只好拿弘旺说话:“还求王嫂顾念侄儿无辜。” “行了!”书雪颇不耐烦,“无辜不无辜与我有何相干?八爷还是回去想想怎么除去前明遗留的后患是正经,不必在我这儿浪费工夫。” 郭络罗氏急了:“王嫂,弘旺是皇孙,求您看在汗阿玛的面子上体恤他一次。” 书雪站起身,指着八福晋冷声道:“你别拿大话压我,天下百姓均是汗阿玛的子民,我还能都体恤他们不成!当初我是痰迷了心窍,只当你们不是知书达理的人,如今倒得了升米恩斗米仇的教训,几次三番不与你计较,莫非果真以为我能任你等欺凌吗?” 一席话训得夫妻二人无比尴尬,胤禩含糊搪塞:“王嫂的恩情胤禩夫妻是铭感五内的,只望日后衔环结草,报答您的恩德。” “当不起!”书雪仍是板着脸,“当年本福晋奉旨归还欠银,贝勒爷助着庄王的威势没少在朝上给我们爷使绊子,八福晋的表弟欺辱本福晋的堂兄,又是八爷看着他下狱不闻不问,本福晋一时没由着你的意思做你们夫妻的大夫,反手把我兄弟绑去种下痼疾,今日不是出了这事儿,八爷恐怕连参我的折子都要递上去了吧!” 胤禩被说破心事,深悔过来自取其辱,郭络罗氏顾不得许多,上前两步就跪了下去:“王嫂,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您说的句句是实,妹妹不敢争辩什么,只望您明察,凡百的事儿都出在妹妹身上,您别误会了我们爷。” 书雪没心思和他们蘑菇,扬声吩咐管事:“送客!”见郭络罗氏还要动作,当即轻蔑地扫了她一眼,“这不是你们贝勒府的门口,要想绑本福晋的票儿你还得带足人手再说!”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回了正院。 胤禩扶起妻子,敛目沉声:“王嫂说的是,咱们回去吧。” “那弘旺——。”郭络罗氏啜泣难抑。 胤禩往内院方向看了一眼方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他们走了?”被书雪拦在屋里带孩子的雅尔江阿见妻子面露快意,因笑道,“这么晚过来恐怕不是好事儿?” “没什么,不过白赚了我一顿骂。 用过晚膳,书雪把胤禩夫妻的来意说了一遍,雅尔江阿冷嘲道:“没了儿子,纵使得着泼天的好处又能如何?他倒不算糊涂。” 书雪笑了:“他糊涂?他要是糊涂一家子爷们儿就没精明的了!有事儿知道跑到跟前临时抱佛脚,早做什么去了!” 雅尔江阿点点头:“这回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胤褆惹下祸事尚不自知,下朝后还兴冲冲跑到纳喇府跟明珠炫耀自己“据理力争”驳得简王福晋哑口无言,明珠差点儿厥过去,颤巍巍指着直王不敢置信的问:“你真拿完颜氏是大金皇裔的事儿劝阻简王福晋给朱三和张家求情?” 胤褆见状有些慌乱:“难道我做错了?” 一阵猛烈的咳嗽后,明珠无力地摇了摇头:“奴才老了,奴才老了!” 揆叙站在一旁看着胤褆给老爹捶背:“别呀,我要真做错了您老跟我说就是了。” 明珠想起镇魇的事儿,愈加觉得灰心,想到的补救办法也咽了回去:“您回吧,别在奴才这儿过了病气。” 胤褆摸不着头脑,悻悻的说了句:“您好好养着”就告辞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