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书雪甚为忌惮,原本已有悔意,见有台阶递上来都改了风向商议后事,只图尔其不太甘心,低声嗔道:“我的女儿就白死了不成?” 雅尔江阿却不吃这一套:“你要讲理咱们就开了棺验一验,婶子真是病死的爷就做主革了克戴的旗籍,如若不然爷就将这事儿查个底掉,定不让一人逃脱;你要不讲理,爷们也舍身陪着,瞧瞧是你们纳喇氏的儿郎硬气还是我觉罗氏子孙刚强!” 雅尔江阿这话说的重,图尔其半声不吭,身后几个子侄尽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不敢有半分异议。 原本看热闹的本家各枝摸准方向,一意去挑纳喇氏姑侄的不是,反将克戴捧成了难得的孝子。 弹压住纳喇氏族人,雅尔江阿方问:“辉锡叔父怎么不见?” 都统府管事红着脸回道:“爷心疼奶——心疼姨娘,已是昏厥过去了。” 管事的话未尽其详,一开始辉锡是被儿子的举动吓懵了,等小纳喇氏家人打上门后早醒过神来帮着便宜舅子踢了长子两脚,只因惧怕纳喇氏不依不饶才装病罢了。 雅尔江阿恨其不争,当即为克戴做主:“他既心疼姨娘就守着庶子过吧,爷承了老王爷衣钵少不得做回主,将先婶娘的嫁妆和都统府六成产业分与克戴放他出府单过去吧。” 纳喇氏听到前面的话正在窃喜,冷不防被六成产业移了视线,忍不住出声表达异议:“怎么能分给他六成!” 雅尔江阿一拍桌子:“他是嫡长子,将来是要顶门立户的,六成产业怎么算多?” 纳喇氏仍不甘心:“我和他阿玛还好好活着呢!” “所以才把宅子留给你们,我看这样就行!”雅尔江阿瞪圆了眼,“几位叔叔以为如何?” 这话是冲围观的几个族叔讲的,众人哪敢驳他的回,纷纷附和这样处置很是公正。 雅尔江阿满意地点点头,又吩咐都统府的管事:“还不将姨娘拉出去葬了,又不是正经奶奶,停的什么灵?” 管事唯唯答应,纳喇氏及其族人再不甘心也只能认了。 整个过程中克戴都没说一句话,直到此时才一瘸一拐上前磕头:“弟弟谢王兄做主之恩!” 雅尔江阿皱皱眉:“男儿膝下有黄金,还不起来!” 克戴又给书雪行大礼:“弟弟谢过王嫂仗义之德。” 书雪叹息着摇了摇头。 因着两尊大神的存在,纳喇氏众族人理直气壮而来,灰头土脸而去,倒是图尔其事后不甘心,求到了族兄明珠头上,明珠自己还因为直王的事儿有意寻机向简王府卖好,哪里会替他出头?当时就将人骂了出去。图尔其再不甘心也只能认栽了。 回头再说闹着让儿子休妻娶自个儿侄女儿的纳喇氏,这会子一声不吭的跟在书雪夫妻身后,连王府的大门都没进就扶着丫环踉踉跄跄地回家了,休儿媳的话却没有提过二遍。 雅尔江阿找回场子后倒也满意,注意到妻子垂首深思的样子稍感诧异,进正院后轻轻推了她一把:“你是怎么了?” 书雪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累了。” 雅尔江阿并非全然不知妻子的心事,伸手把人揽了过来:“你别多心,能娶到你是我的福分。” 书雪心中熨帖,忍不住调侃丈夫:“那我就不向叔祖母和伯娘学了。” 雅尔江阿低声叹了口气:“你要真向她们学了三分我在你面前还能更自信些。” 书雪鄙视的瞥了丈夫一眼:“给继子找小妾是下九流的招数,换做是我直接把侄女儿许给永焕做嫡妻就是了,里子面子两样不缺,何必绕着弯路非要搬倒正经儿媳?” 雅尔江阿眼睛一亮:“二舅兄的长女好像和永焕只差一岁。” 书雪连忙摆手:“打住!永焕将来是亲王,他的福晋必然是汗阿玛做主,你我还是省省心吧!” 雅尔江阿嘴上称是,心中却动了心思。 ☆、一八三、轻易尴尬饰贤良 雅尔江阿在与二舅兄喝酒时兴冲冲地提起了这门亲事,永振小有意动却并不热衷,委婉地推辞道:“一来两个孩子都还小,再者这事儿需要皇舅点头答应,总该过个十年八载再说。” 雅尔江阿觉得有理,笑一笑就将这事掀过去了。 永振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是有几分私心的,一来是怕将来永焕掌家后待妹妹不孝让自己因为顾忌女儿平添出头的顾虑,二来他更愿意亲外甥袭爵,不想完颜氏分薄了对书雪的关注,再者永焕尚小,将来受人挑唆难保不会苛待妻子。综上顾虑,永振绝不会因为一尊尚显虚无的亲王福晋而放弃对妹妹的支持。 书雪且想不到永焕的终身大事,她刚收到东院传来的消息:三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