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准部使臣手上买了一个奴隶,你找个妥当人将他送走,不要让蒙古人察觉到。” “好!”永振答应着,“我就去办。” “你回去吧,皇舅想知道的事我自会做个了断。” 永振恍恍惚惚出了书雪的居所,看着天上的繁星一脸茫然。 书雪一宿未睡,第二天清晨就骑马离了行宫,司棋几个拦阻不住,只能去找永振。 永振吃惊不小:“她有没有说什么?” 司棋回道:“主子只说要出去散散心。” 永振微松一口气:“想是她嫌行宫憋闷,爷这就派人去找。” 司棋虽不比抱琴心细,到底是书雪的心腹,对自家格格的心思料得到三四分,虽有永振宽慰,到底不能完全放心。 书雪漫无目的地策马前行,实际上她也并不需要目的地,一片广阔的草原足以开拓日趋狭隘的心境。 伴随落日余晖的降临,远处已传来阵阵狼嚎,书雪见坐骑有些脱力,也不再继续前行,下马坐在了草地上。 过了片刻,书雪见骏马已休息的差不多了,正准备离开,远处奔来一队蒙古人,领头之人是一位少女,行至书雪跟前停了下来,用蒙语问道:“你知道天可汗的驻地在哪儿吗?” 书雪往身后一指:“还有半天的路程。” “谢了!”少女一扬马鞭,“咱们快些,到了地方再用晚饭。” “等一等!”少女身后的青年打量了书雪一眼,试探着问,“阁下可是文华公主?” 书雪没有答话,牵着马向前方走去。 青年甩缰下马:“喀喇沁台吉色棱见过公主殿下。” 书雪淡淡一笑:“台吉免礼,行宫离此尚有距离,您还是快马加鞭为好。” “你就是赢了邵敏的简亲王福晋?!”少女极为兴奋,“我就是来找你的。” “托娅!”色棱低声呵斥少女,“不得对公主无礼。” 书雪极不耐烦:“两位请便。” 名为托娅的少女却没在意书雪的冷漠,兴奋地抓着书雪:“我要和你赛马!” 书雪眉头一皱,颇为不悦地看向色棱。 色棱连忙拉开托娅:“公主恕罪,舍妹对您极为仰慕,知道您随驾出塞,立逼着奴才带她去承德,失礼之处求公主海涵!” 书雪翻身上马:“台吉客气!” 色棱见书雪孤身一人在此,不禁好言劝道:“殿下,此处多有群狼出没,奴才护送您回行宫如何?” “谢过台吉美意!”书雪扬鞭策马,离了色棱一行。 托娅极为兴奋:“听说简亲王福晋能一人战群狼,我要跟着她瞧瞧。” 色棱还没反应过来,托娅已打马追了上去。色棱无法,只得率领随从尾随而去。 托娅在书雪耳边叽叽喳喳问个没完,恨不得连书雪长几根头发都搞明白。书雪被烦的不行,转头又见色棱满脸赔笑,再三忍耐才没发作。 书雪不知道的是,她的出走已令避暑山庄陷入了混乱,上到康熙下至永振都为书雪留书中“外出散心,明日当回”的八个字揪着心。这不是正常的宿营,没有任何人能在野兽横行的草原孤身度过一夜,即使是公认有福气的书雪,甥舅二人也决计不能放心。 好巧不巧,太后在当天下午回了行宫,有资格伺候她的随驾外命妇就一个,想不注意到书雪都难:“皇帝,简王家的呢?她怎么不来见哀家。” 康熙想瞒也瞒不住,支支吾吾道出了实情。 太后登时急了:“这话是怎么说的,还不快找!” 康熙硬着头皮答话:“已经将人派出去了。” “任性的丫头!”太后又骂永振,“你怎么还在这儿!” 雅尔江阿早就站不住了,近前一打马蹄袖:“儿臣请旨。” 康熙无法,只得加派人手:“胤褆带人往东,胤祥往西,永振往南,雅尔江阿往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