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您该留些口德!”书雪劝道,“他进一尺您退一丈,皇舅都看在眼里呢!” “他本来就是老绝户!”雅尔江阿嘀咕了一句。 “那这寿宴——。” 雅尔江阿倒是看得开:“去,不就是吃酒看戏吗?我倒要看看老东西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书雪点点头:“也好!” 二月二十六,书雪应邀前往庄亲王府赴宴,博果铎是亲王堆里的长辈,康熙都得尊一声“王兄”,单看康简二王合力外加裁判康熙黑哨方将其勉强压制就不难看出这老家伙绝不是省油的灯。 如今的镶红旗旗主王爷是平郡王讷尔苏,身为领旗贝勒的博果铎是讷尔苏的曾祖父辈,哪个凶残强横不言而喻。除去镶红旗下僚属,文武百官也得给老千岁面子,庄亲王府车流马动,宦来官往,热闹之处难以赘述。 “公主大驾光临,庄亲王府蓬荜生辉!”书雪刚进内院,庄亲王福晋就满面春风的迎了上来。 书雪忙俯身行礼:“婶子安好,恭贺婶子华诞之喜!” “全托公主洪福!”庄王福晋侧身一让,“请公主上座!” “不敢!”书雪举目一看,皇子内眷堆里只有八、十、十四三位福晋早到,裕王福晋告病,显王福晋正和相邻的平王福晋曹佳氏说笑,另有几个宗室福晋、八旗贵妇散在各处聊天,书雪少不得上前一一见礼。 “太福晋怎么不来凑热闹?”十福晋颇为好奇。 “额娘原本要来的,只因受了些风寒不好出门!”书雪倒是跟太福晋打过招呼,可有了上回联手抢爵位的事儿,太福晋躲都来不及哪敢再登庄王府的门儿,自是寻了个缘由推掉书雪的邀请,也有向雅尔江阿表明心迹的意思。 十福晋只是随口一问,自不会深究下去。 将近午时,堂客业已会齐,庄王福晋便在主位上传话:“开筵!” 暖楼霎时红动绿流,满桌珍馐玉馔片刻备齐,对面戏台咿呀开唱,场面比之前热闹了何止十倍! 书雪安居客席,虽不时与众福晋说笑,心中不免疑虑更重,盘算许久也没弄明白庄亲王府的心思,索性不再多想,该吃吃该喝喝,心情倒难得舒散了几分。 ”福晋,外头的爷们来给您磕头了!”宫里的搬赏内监刚宣完旨意就有管事娘子过来回话。 庄王福晋见陪席的众福晋欲要回避,忙出声拦阻:“都是自家爷们儿,不必讲什么忌讳!” 今日寿星最大,康亲王福晋也没说“不合规矩”这种扫兴话,纷纷坐归原位。 安王福晋佟佳氏起身笑道:“我们府里刚招了一支杂耍班子,如今正好借此吉日给嫂子贺寿,也给福晋们添些雅兴!” “好!好!”庄亲王连声答应,因向宫人笑道:“公公和嬷嬷稍待片刻,我还有东西孝敬太后她老人家,正好托几位带回去。” 宫人自是没有不应的道理,躬身肃立到一旁。 博果铎和康熙是五十年的兄弟,顺治一系的男丁只有康熙硕果仅存,亲兄弟在康熙四十二年俱登极乐,远一点儿的就是皇太极以下的从兄弟,身份差不多、岁数差不多的、辈分又一般的只有庄亲王博果铎一人而已,帝、王之间的情谊当然不一般,便是太子也得给这位无嗣的伯王留几分面子,更不用说个个怀揣八十一个心眼的皇子了。是以进来给博尔济吉特氏贺寿的爷们单皇子就占了一半,郡王以下连门票都混不到。 皇亲宗室皆行家礼:“恭祝伯娘(伯祖母)福寿安康,永乐吉祥!” 博尔济吉特氏含笑起身:“好!好!爷们儿快起!” 佟佳氏突然抬起头,一指对面戏楼:“看台上那个孩子,竟像足了一个人!” 众宗室贵戚顺眼望去,虽对佟佳氏言中所指心知肚明,却都闭口不语,只看简王夫妻动作。 书雪一放团扇,向身后的抱琴吩咐道:“把那孩子领过来我瞧瞧!” 雅尔江阿在拜寿的堆里,原本看到小文鸳在台上献唱已是十二分不自在,又出了一个肖像妻子的女伶,不免火冒三丈,正准备大闹寿宴,一旁的讷尔苏忙推了他一把,悄声劝道:“先看叔祖母如何行事!” 雅尔江阿见妻子脸色平静,将火气稍压了三分,冷哼一声坐到旁边。 偏佟佳氏怕书雪不发怒,指着台上献唱的小生和博尔济吉特氏说笑:“小文鸳的唱功愈发了得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