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穿不完绫罗,住着楼亭高院用着金银器具,出有车马入有仆婢,便是神仙也不过如此了。我虽然是内宅妇人,蒙皇舅恩典下过江南,行至山东时恰逢三府大旱,皇舅为了受灾的百姓四天四夜没有阖眼,其中的原因您会不知道?皇舅爱民如子,眼见子民饿死跟前心中会是什么滋味?国库要是充裕皇舅又怎会受此殚虑?十爷是孝子,难道不应该给皇父分忧?” “爷——爷——”胤俄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对方的言论。 “话说得不少,意思只有一个,大清朝上下谁不知道简亲王夫妻深得帝宠、圣眷隆重?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反正我们夫妻诚心祝愿皇舅龙体永健,万寿延年,只要他老人家顺心,就是让王府散尽家财也是高兴的!让皇舅不痛快就是让简亲王府不痛快,您说呢?”书雪放缓语素,一脸的恳切。 “是,是!”胤俄点头应着。 “福晋明察,十爷对万岁爷的孝心天地可表!”阿尔松阿见书雪对胤俄句句是挤兑之词,不免有些担心。 “小公爷,本福晋没有说十爷不孝,我只想问十爷一句,当街卖家当,难道不是怪皇舅对你不慈吗?” “爷——爷——” “福晋不要误解十爷的用意,十爷舍下皇子的体面卖家还银,正是为了给万岁爷分忧!”阿尔松阿狡辩道。 书雪微微颔首,用征询地目光看着胤俄:“十爷,是这样吗?” 胤俄如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 “倒是我误会十爷了。”书雪眼珠一转,笑着说:“十爷虽有一片孝心却用错了方法,毕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买皇子的用物,方才我问过爷,您的欠银不过五万余两,就让我们爷垫付吧?” “福晋——”雅尔江阿急了,这个先例可不能开,否则他就等着破产吧! 书雪摆手阻止雅尔江阿的话头,双眼紧盯着胤俄。 “十爷,福晋既是一片好意,您就答应吧!”阿尔松阿见胤俄面带犹豫,赶忙出言相劝。 书雪看胤俄十分意动,只作未见,正色道:“我方才说过了,简王府所有均为皇舅所赐,王爷不会在意身外之物,只要能成全十爷的孝心,我们的苦心就算没有白费。” “如此弟弟就愧领了。”胤俄受阿尔松阿百般暗示,爽快的应了下来。 “不过——”书雪话锋一转,含笑道:“十爷虽然不能拿钱还银,却也能从其他事上尽孝,想来你已知晓,为嫂受皇舅诏敕、皇太后祖母懿旨自来月起入宿潭柘寺主持太皇太后的法事,您现在就与我入宫求皇舅恩典,这事儿也算您一份。” 胤俄一愣,好奇地问:“不是有命妇参加吗?爷可是男子!” 书雪抿嘴微笑:“十爷尽可放心,到时您是随止安禅师在前院诵经的,我们妇人单有院落行礼,是见不到面的。” “那爷到时该做什么?”胤俄挠挠头疑惑地看了阿尔松阿一眼。 “十爷到时只需诵经斋戒即可,其他的自有高僧来做!” “那要多久?” “八十一天。” “咳咳咳咳——”胤俄没喝水也被呛到了,“你的意思是让爷在潭柘寺待两个多月?” “不错”书雪解释道:“十爷,有始有终才能让真神知道您的诚意。” “爷——爷待不了那么久!”胤俄是无肉不欢的性子,且需与妻妾隔房数月,年方愈冠、血气方刚的他自忖没有在皇家寺院暗度陈仓的胆量,当然不会轻易答应。 “十爷,此行是为皇舅祈福,我不过为宗室外妇尚能忍得,您是皇舅亲子,难道连区区两个月都忍不得?”书雪冷声反问。 “爷——我——” 书雪转而看向阿尔松阿:“小公爷,您说十爷去得还是去不得?” “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