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下来了。 因为山路泥泞打滑,那些矮脚马也有不时摔倒的,所以谢妙容就下了马,头戴斗笠,身穿蓑衣,跟在阿石后面往前走。 周坦走在队伍最前面,他问牧七:“离你家郎君出事的那峡谷的浮桥还有多远?” 牧七说:“还要走三四十里路。” “三四十里,这鬼天气,怕得走上一天。”周坦摇摇头,透过雨幕往前看。 此时的龙溪山雾气沉沉,雨丝氤氲,他们行走在山路上,山路两旁都是密林,山道上一个人都没有。间或可以听到山间有猿猴的叫声,在山间回荡,更显山谷幽深。 谢妙容由阿豆扶着,两个人在泥泞的山道上也走得艰难。 在前面走着的阿石不时回头让她们两个小心些。 “娘子,这一直下雨,依奴婢看不如找个能遮雨的山岩躲上一躲,等雨停了再走。”阿豆建议道。 阿石听见了阿豆的话,也回头问谢妙容要不要找个地方歇一歇。 谢妙容看看前面的大山,道:“你去问一问牧七,离我家郎君出事的地方还有多远。” 阿石听了,便急行几步上前问牧七:“牧七,我家娘子问你,离萧家三公子出事的地方还有多远。” 牧七就把方才对周坦说的话对阿石说了。 阿石听了,回去就把牧七的话对谢妙容说了一遍。 谢妙容一听还有三四十里,如果一直下雨的就需要一天。便让阿石去与周坦说,让他看到一个可以遮雨的山岩时,就叫大家去躲一躲雨再说。 阿石答应了,就又往前去找到周坦把谢妙容的话对他说了。 周坦闻言,看看天,见天边依然有黑云未散,想来这雨还要下会,就也同意谢妙容的提议。 一行人冒雨继续在山路上艰难的往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周坦瞧见了山坡上的一处山岩上凹进去一块的洞穴。这个洞穴有个不规则的洞口,洞口足有三四个人那么高,宽度也有两个人搭起来那么宽。 周坦便招呼后面的人跟上,大家一起进洞去避雨。 谢妙容跟阿豆两个人,彼此扶持着走到了那山洞门口。周坦带着几个人已经进洞去了,他们先进去看一看里面可有野兽,以及里面是否宽敞,容得下他们这些人还有马匹。 将头上的斗笠还有身上披着的蓑衣取下来,谢妙容抹一抹额头的水珠,顺带擦了擦脸,她回转身看向那山高林密,逶迤绵延的大山,思绪却已经飞远了。不经意间,她就在想,萧弘该是在这山中的哪一处呢?他这会儿怎么样了?他一定不会有事吧? 正在她思绪飞远时,忽地她身边那十匹没有进洞的矮脚马一起扬蹄嘶鸣起来,仿佛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这让牵住马的人拼命的拉住马儿,害怕马儿受惊跑了。 “出什么事了?”谢妙容收回神思,问身边站着的阿豆和阿石。 “好像是洞里面有什么动静……”阿石回答。 谢妙容就往黑黝黝的洞里面张望,她似乎听到了里面传来数声人的惊呼,还有某种动物的嘶吼。 “娘子,小心!”阿石也听到了那种声音,接着就把谢妙容护在了身后。 里面让人心惊肉跳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儿,后面又传出来更大声的野兽的咆哮,渐渐的声音微弱下去。 有人的脚步声往洞口而来,阿石全力戒备着。 不一会儿,只见周坦和起先跟着他一起进洞的几个萧府的护卫走了出来,洞外的众人可以看到他们身上都多多少少溅上了血迹,周坦的脸上更是满是鲜血。 谢妙容一见就吓了一跳,赶忙问:“周将军,你这是怎么了?可受伤了?” 周坦乐呵呵的一笑,道:“没事,就是方才我们杀了一只大虎并两只小虎……” “啊?老虎?”谢妙容刚才是听到了野兽的吼声,可她没想到居然是老虎,“虎死了?” “是死了,我们几个刀棒齐下,那只大的没几下就被兄弟们杀了,杀了大的我们又去把小的给杀了。还有,娘子,你看,我们在虎窝里发现了这个……”周坦一边说,一边把手里抱着的一个身穿褐色麻衣,约莫五六岁,非常瘦小的孩子,抱到谢妙容跟前给她看。 谢妙容低头去看孩子,只见这孩子穿着和汉人不太一样,他的皮肤也较黄。 此时的他紧闭着眼,手臂上有一处渗出血迹的伤口。 “他没事吧?”谢妙容问抱着孩子的周坦。 周坦:“只是手伤了,还有气。” “快拿我们的疗伤止血的药给他用上,既然那洞里的老虎已经被杀死,那么我们一行人就暂且在这里歇一歇吧,等雨停以后再走。”谢妙容吩咐身边人道。 就有人拿出来了松木火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