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旺盛生长的灌木丛已经不见了踪迹,只剩下干裂的黄色土地和些许残余的荒草。 天空是灰色的,几片云朵乌溜溜的,惨淡的漂浮在低空中,空气中是不知名的浮尘颗粒,像是沙尘暴刚刚席卷过后留下的风沙。 风舞云聚,电闪雷鸣,只是片刻,这一方天地便又换了一番模样。但这种变化并非是好的,它使本就苍凉的景象更增添了几分凄厉。 又过了片刻,风息云止,动荡稍停。 被狂风卷起的白草打着旋儿慢慢落到地上,回到了它生根发芽的地方。被惊雷劈断成两节的树干“噗呲”从断裂处升起一团白烟,“噗啦”一声闷响,一束红红的火焰从参差的断口处冒出,热热闹闹的燃烧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了? 林清时心里冒出这样一个疑问来。 丝丝缕缕的烟雾状的气流盘旋着,很快林清时就发现,这些气流的流动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一直遵循着某种规律。 它们是以附近的某一点为圆心旋转流动的,于是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璇状气流。 然后这一圈圈的气流又以更靠近她所站立的地方为圆心,缓慢而匀速的流动。 或者说,这些气流的中心,实际上应该是她旁边的那颗快要枯萎的树。 林清时隐约记起,这棵树似乎从一开始就是存在的。在更早的时候,它以极不起眼的方式和这个空间相伴存在。 但现在,这棵树枯败了。 而这个空间,出现了崩溃的景象。 眉头颦起又松开,一个念头隐隐约约在脑海里成型了。 林清时踏出了脚下的这方安稳的,最初只是用意识制造出来的房屋,沿着土地裂开的方向超更远的地方走去。 当她踏出房子,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她脚下的土地上的裂痕迅速消失了,嫩绿色重新从黄色的土地里冒了出来。 越行越远,大片大片的绿色在她身后孕育,勃勃生机重新覆盖了泥土,枝条重新抽芽,花朵盈盈绽放,浑浊的空气渐渐变得干净,馨香浮动处,皆是□□。 唯有她最开始离开时的玻璃房子里,那一棵树仍旧萧瑟。 灰蒙蒙的天空恢复清澈湛蓝,乌色的云朵退去晦涩,重新穿上了洁白的新衣,一朵朵的,四处散落着,犹如冬日最洁白的那一场雪落在了蓝色的星球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走到一处断崖边,断崖底下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黑黢黢的,像是张着嘴要吞人的巨怪。 她的脚步却丝毫未乱,目光注视着崖对面的高山险峰。 当她的脚刚悬在半空时,空落落的踩在虚空,下一秒,结实的木板桥从崖边延伸,架起通往对面的路,她的脚步稳稳的落在了木板桥上。 她人所至,意识所到,一切听从她的吩咐,任她改变,为她匍匐。 当她走过木桥,来到断崖对面的山脚下时,巍峨的高山忽然从中裂开,为她让出一条平坦的路来。 没有饥饿,没有疲惫,她一直走啊走,沿着某一个确定的方向,一直走。 直到她遇见了一片翠绿色的树林,她停下了脚步。 这里的树都只有手臂粗细,看起来很幼嫩,嫩黄的叶子在枝头招展着,显露出蓬勃的生命力。 林清时发现她前进不了,面前有一道透明的屏障阻止了她的步伐。她伸出手去触摸,手掌没能在上面留下任何影像。 这半透明的屏障将她的手轻轻的弹了回来。 林清时再次去触摸,然后右手再次被弹了回来。 反复几次之后,林清时停下了这种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