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叫老太太更开怀一些。 “姑娘慢些。”见如意几乎是滚着就往后院儿去了,几个丫头急忙在后头亦步亦趋地护着,一路到了老太太的上房,如意喘了一口气儿稳了稳心,这才叫人挑了帘子进去,就见此时屋里头还有一股叫人心中紧张紧绷的气氛在。 如画一个人哭着伏在地上,头上的玉簪都掉下来了,美貌鲜艳的脸上花容惨淡,一脸的六神无主哪里还有白日的鲜活可爱。她的身边,如月将头磕在地上,身形微微颤抖。一个小案翻在地上,上头茶杯点心摔得粉碎。 老太太闭目坐在上手,苍老的脸上带着几分恼怒。 只是如意看着她面上仿佛气得狠了,急忙越过了如月与如画走到老太太身边。 如玉与如馨虽然不和,此时却一同再给老太太揉额角。 虽然大的孙女不听话,然而几个小的却孝顺,老太太再看看拿小手扒着自己后背的如意,嘴角便微微勾起,然而目光落在低声哭泣的如画的身上,苍老的脸上便有些失望,仿佛是忍了忍,这才淡淡地问道,“我只问你,你是不是还愿意这门亲事?”见如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不肯摇头,她便低声叹气道,“你叫我怎么说你!” 如意心中生出几分疑惑。 苏怀今日虽然不大热情,然而到底没有错处,又是个有功名又俊俏的少年,与如画十分相配,怎么老太太就突然不乐意了呢? “四姐姐。”今日之事在如画心里,都是因如月而起,她流着眼泪拉着如月低声道,“你,你与老太太说说话儿罢!” 她从前在老太太面前就不如如月得宠,虽然她懵懂,可是却知道,因苏家这门亲事,老太太多少对她冷淡了很多。 不过是以为她夺了如月的亲事。 可是,可是这门亲事,本就是如月不要的呀! “老太太,今日之事,孙女儿与您背后说,行么?”如月也知道兹事体大,若一个不好,姐妹两个的名声都要玩儿完,便央求地抬头说道。 “你啊!”最无辜的就是如月了,无妄之灾说的就是这个,老太太见如画泪眼朦胧之中隐隐带着几分怨艾,心中一惊,又见这屋里确实婆子丫头多了些,恐闹出来叫人听见还是自家孙女吃亏,便疲惫地挥了挥手叫噤若寒蝉的丫头们都退出去。 侍婢截退门都关了,老太太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叫几个小孙女儿留在了屋里,命人关了门,眼神这才严厉起来,看着跪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如画冷冷地说道,“你当真不退亲?!” “老太太!”如画哀鸣了一声。 如意依旧一头雾水,几个小的也懵懂,相互看着。 “四丫头说说,方才,你与五丫头说什么来着?!”如画之事算是个惊醒,既然她非要不往活路上走,老太太只能拿她来给几个小的做个教训,指着下头今日因苏家小子而穿得秀美摇曳的如画,到底难掩目中伤感,叹息了一声方才说道,“早知道苏家小子如此,我再不会将他说给自己的孙女!” 今日几个孙女回府便叽叽喳喳说着郊游的闲话,说得开心的不行,老太太心中本熨帖。 后头几个丫头都往后头的小院子各自去了,老太太又想起来西城侯府的姑娘也往京郊去了,心里想知道知道那府里的态度,便带着人往如月的屋里去。 里头俩姐妹正叫丫头们都出去,关上门说悄悄话,老太太驻足听了几句,顿时心中大怒。 什么叫给如月传了求再见面的纸条,还有写的什么酸诗?! 可叹如月为着妹妹的体面,方才与姐妹说笑面上并未露出来什么,回头与如画说贴己话,想瞧瞧如画的态度。 如画有什么态度,只是哭。 哭哭哭!只会哭的丫头,怎么会是魏国公府的千金! 想到这里老太太就叹如画不中用,见几个小的听了如月迟疑说完匪夷所思的故事,便看着几个孙女问道,“你们说,若你们,该当如何?”苏怀如此妄为,看似真情实则乱了规矩,老太太心中生厌。 “竟还有这样的事儿?!”如馨已经暴跳如雷,跳起来就骂道,“我就说这王八蛋今日怎么神神叨叨的,还冷淡得很,原来竟打的是四姐姐的主意!” 她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去,就跳到了如画的面前拉着她的手大声道,“这么一个东西,五姐姐为什么为他伤心?!如今知道的早也好,知道他是这种人,索性退了亲去,回头咱们再寻好的。不必日后嫁过去才知道他是这种人强了百倍?!” “咱们得谢他暴露得早呢。”如意没想到苏怀一介书生,花花肠子还挺多,到底年纪小不好多说,便对着胖手指呆呆地说道。 她说得有些俏皮,如玉已经哼笑了一声,却只是淡淡地说道,“活该,抢了也不是你的!” 她嘴巴这么坏,简直就是戳人心窝子,如画本就心里有鬼,听了这个已经哭得趴在地上起不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