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苏培盛。 今日是十五,本该是王爷宿在涵碧阁的日子,可之前的一顿折腾,使得他把这茬儿给忘了,如今,当真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好端端的,他说这茬子话儿干甚!越想,苏培盛这心下越是抑郁。眼下,主子又下了话儿,说要宿在玉琼居,这可叫他如何是好? 就在苏培盛悔不当初时,坐在榻上的耿宁儿却不疾不徐的开了口,“今个儿既是十五,按照府内的规矩,王爷自当到嫡福晋那去,又岂有留在妾身这儿的理儿?” “苏培盛传话儿,今日,本王宿在玉琼居。” “王爷……这……” “怎么?” “喳,奴才这就去……” “且慢!王爷,今日您是断断不能宿在妾身这里的。” 深邃的目光停落在耿宁儿的身上,周身的气压更是不住的下降,胤禛冷冷的道:“为何?” 冷冽的气息一波接着一波的向着自己袭来,即便是眼下她无法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却仍能知晓此刻的他已是动了气了。转身伸手向前摸索着,直至触碰到了他的俊脸,耿宁儿这才出了声,道:“王爷这是以为妾身不愿您留在玉琼居?” “……” “呵,妾身孤身在外五载,心中从未有一日不惦念王爷的。当日,随您回府,您可知晓,宁儿的心中是有多么的欢喜?不过是宁儿的福薄罢了,回府后,这身子就一直的不见好,不能随侍在王爷的身旁侍候着,又岂是妾身所愿?今日,听得王爷要宿在玉琼居,宁儿倍感欢喜,正想着终是能够侍候在您的身边了,却又……” 耿宁儿的一袭话软话,好比春风一般适时的融化了胤禛心下的冰雪,低压悄然回升,连带着这声音不禁也柔和了下来,“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巴巴的赶我?” “每月十五宿在嫡福晋那儿是一早便有的规矩,且着,万岁爷才晋了宁儿的位份,若是今日容您为了妾身坏了规矩,当真是坐实了宁儿狐媚惑主的罪名,宁儿惶恐。”说罢,耿宁儿便摸索这自榻上起了身,垂首跪在了胤禛的脚边。 起身弯腰将耿宁儿扶了起来,胤禛的脸上虽有不快却未露怒意,只是口气颇为不愿的道:“罢了,罢了,你既已说到这份上,我若是强留下来,也无意义。”说罢,便迈腿向着门走去。 “妾身,恭送王爷。” 并未回首,只是抬手摆了摆几下,胤禛便出了玉琼居堂屋的门,向着玉琼居外走去。 回廊处,苏培盛小心翼翼的跟在老四的身后向着书房晋德斋行进,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惹恼了生着一肚子闷气的主子。可这心下,他却着实的佩服起耿宁儿来。要知晓,敢如此三番四次的将主子爷撵出去,惹的爷自己个儿生闷气,还能如此毫发无损的人,也就她玉琼居的耿格格了。若是换了旁人,怕是早就让王爷给发落了多少遍了。如今看来,这玉琼居的主子,即便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在王爷的心下也仍是没有一人能比奇的。日后,他还得多多留心伺候着才是。 **** 初冬的暖阳才缓缓的升起,耿宁儿便在墨玉的搀扶下,登上了去往永和宫的马车。按照宫里面的规矩,今日,是她晋升后的第一日,自是得到永和宫给德妃见礼的。 于是乎,此刻,坐在晃悠悠的马车里,耳旁传来墨玉那不时振振有词的念叨,坐在一旁的耿宁儿,瞅着身前那张比自己还要紧张的俏颜,不禁莞尔,戏谑道:“是我要去给德妃见礼,怎的,你到是比我还紧张?” “怎能不紧张?格格您是吃了多少苦,才有了今时今日!您不在意,不上心,奴婢却是万万不能的。今个儿,进宫去给德妃娘娘见礼,可不能叫人看低了咱们。这礼数不但要周全,更是不能有半点差池的。” 瞧着如此严阵以待的墨玉,耿宁儿自知,自己流落在外的这几载,她的日子一定的过得异常艰辛。如若不然,这活泼的性子又岂会变得这般的谨慎细腻?想到此,耿宁儿忽然鼻头一算,连带着眼眶也红了起来,“墨玉,苦了你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