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宁儿见此,忆起自己询问胤禟时,他也曾是这般的表情,心一下子便跌落了谷底,猛然的站起身,三步并成两步的踱到了父兄的跟前,颤抖着身子,她再次轻声的问道:“阿玛,哥,红钰可还安好?” 耿德金回首瞅了一眼面前那看起来十分紧张的女儿,又撇头瞧了瞧一脸为难的儿子,垂下头沉默了许久。而耿宁儿在瞧见父兄如此的表现后,答案仿佛自心下慢慢的浮出了水面,可她仍是不想相信那呼之欲出的答案,伸手揪紧了耿俊荣的衣袖,摇晃着他的身子,激动的道:“哥,告诉我,钰儿她一切安好,无需我忧心!告诉我,哥!” 耿俊荣看着刚刚才缓过神来的耿宁儿,实在不想再在她的心上补上一刀,所以,方才他与阿玛才选择沉默。可他知晓,聪明一如耿宁儿,自是会从他与阿玛表现的蛛丝马迹当中寻找到答案的,而眼下,她如此肯定的言语,其实也印证了他心底的想法。 伸手抓住双臂上的一双玉手,耿俊荣满脸悲怆的开口道:“红……红钰格格她,她……” “荣儿!”耿德金大声的呵斥着儿子,生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话。因着,方才宁儿已是因着母亲宾天之事而大受打击,如今若是在此时此刻在告知她另一个噩耗,他真怕她会受不了,所以他这才出声阻止儿子说出真相。 正因耿德金的出言阻止,耿宁儿心中那点小小的希冀也破灭了。她僵硬的扭过头看向耿德金,眼泪却已是抑制不住的溢了出来,痛心疾首的道:“阿玛,请您将真相告知于宁儿吧,我想知晓真相,钰儿,她、她是不是也、也……” 昼儿看着眼前那泣不成声的娘亲,忽然这眼泪也落了下来,他摆动着小胳膊小腿,跑到耿宁儿的身边,一把就抱住了她的腿,哭着道:“娘,您莫要哭,昼儿会乖乖的,娘,你莫要哭,呜……” 听着昼儿那奶声奶气的哭声,耿宁儿一下子便松开了自己的双手,蹲□一把搂住儿子,嚎啕大哭起来。耿俊荣眼瞅着妹妹如此的痛彻心扉,哪里还顾得上那么许多,跟着耿宁儿蹲下了身,环住了她的肩以及她怀里的小人,仰首对着耿德金道:“阿玛,说吧,宁儿她,她……” 耿德金看着已成泪人的耿宁儿,又望了望满眼心痛的儿子,重重的叹了口气,终是开了口,“听说,红钰格格在你坠崖没过多久,便染上了风寒症,这病也没拖多久,人也就……”说到此,耿德金是如何也说不下去了。而听到此,耿宁儿的心已是碎了一地,紧紧的搂着怀里的儿子,泣不成声。 耿俊荣心痛的搂着耿宁儿,想要开口安慰她,却不知到底该如何开口,只得一手安抚的拍着她的背,一手安抚的轻拍着随着母亲越哭越凶的昼儿,而站在门前的影月,再次听到主子的如此噩耗,不禁也抬手捂住自己的嘴,默默的流起泪来。 正当耿俊荣心下快速的琢磨着该如何安慰怀里的耿宁儿时,忽然怀里的身子便软了下去,而她怀里的小身子更是尖声的喊了起来,“娘!娘你这是怎么了?娘……” 耿俊荣连忙垂首看向怀里的耿宁儿,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此时他怀里的耿宁儿已是哭背过了气儿。耿德金上前定睛一看,心下也慌张了起来,忙吩咐起儿子道:“荣儿,快着,快将宁儿抱到房里去。”尔后又快步的走到门前冲着院里大声喊道:“阿常,阿常,快去请大夫。” *** 深夜时分,胤禛独自一人坐在玉琼居院内的石凳上纳凉赏月。每每仰首仰望夜空,看着夜空中的弯月,他都会情不自禁的思念起她来。脑海里也会不断的闪现着,她的浅笑,她的狭长明眸,她看书的模样,她贪吃的模样以及她坠崖时最后的那抹绚丽笑容。 已过了五载,她仍未回到他的身侧,难不成她真的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 胤禛心下一紧,狠狠的甩了甩头,想以此来甩掉心中那可怕的念头。就在这时,在朦胧月光映照下的树影里,一个戴着面具的高瘦身影单膝跪在了胤禛的跟前,“主子,耿府有动静。” 噌的自石凳上站起了身,胤禛急忙追问道:“何时的事儿?” “今日酉时,有两个蒙面女子带着一男童自耿府的后门,进了耿府。” “可确认了?” “回主子,奴才已在暗处确认过了,两女子中,其中身材清瘦的便是耿主子。” 听到了下属的肯定回复,胤禛的心是砰砰直跳,转了个身,他将双手背过身后,低声的吩咐道:“继续监视耿府的一举一动,随时来报。” “喳。” 待戴面具的高瘦身影消失在了黑影中后,胤禛再次仰望起夜空来,身后的双手慢慢的握成了拳,他自言自语道:“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晓你一定还活着,一定会再次回到我身边的,宁儿!”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解释下,因为耿宁儿在外面未免被人发现身份,所以在教育弘昼的时候,都是采用汉人的教育方法, 所以,这里才有弘昼对着外公和舅舅以汉人的称呼作为称呼,并称呼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