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教书先生真的来啦!我家的小山就拜托您啦!” “这就是秀才老爷?长得可真有学问。” “长贵真的把先生请来了,真是舍得呀,可费不少银子呢。” “先生,您是秀才老爷么?” “……” 村民大都挽着袖口和裤腿,一身建筑粉尘,想来都是听到动静跑过来目睹真人的。 “都别围着,退后些,瞎嚷嚷啥,没看见小闺女都吓到了嘛。”柳常平挥手让手下的村民散开些,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也不怕把杨秀才一家吓跑了。 “杨秀才别见怪,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粗人,他们只是想来看看未来的教书先生。”柳常平笑着躬身赔礼。 “不会。”杨秀才不着痕迹的朝前一步,挡住了妻子,“小生杨显山,章远县下远村人士,乃崇业二十二年考中的秀才,此次,应胡家所邀,来此担任学堂的先生,以后还请父老乡亲们多多照顾了。” “真的是秀才老爷呀,咱村也有秀才先生啦。” “章远县?离咱们这可老远呢。” “杨秀才,请您多多照顾我们家小儿才是。” “杨秀才,我家幺儿十二岁了,刚好卡在上学的年纪,他要是不听话,您就狠狠地揍他。” 村民七嘴八舌的和杨秀才打着招呼,絮叨着自己准备上学堂的小娃子。 好一会儿后,柳常平才喝住他们,“行了,行了,先生也看过了,赶紧回去的把校舍建好,要不,谁家的娃都上不了学。” 柳常平家两个男娃,一个刚卡着十二岁,一个九岁,都在免费入学的范围。 呼啦啦的带走了一片粗汉子。 杨秀才抹抹额头的汗珠,虽然知道这些村民并无恶意,但被一群健壮的男子围堵着,仗势还是有些吓人的。 村长赵文强与黄氏姗姗来迟,他们抱着两床床崭新的被褥,在杨秀才门口与胡长贵珍珠二人碰到。 前几日,赵文强就学堂的问题特地与胡家深入的商榷。 胡家为望林村孩童办免费学堂,作为一村之长,赵文强当然不能袖手旁观,毫无作为。 他与胡家商量过后决定,教书先生和武术教习的口粮由村里统一负责,每个季度按份例发放足够的米粮,新屋的锅碗瓢盆被褥枕头这些零碎的家什,都由村里集资添购。 珍珠一听就知道村长打的一手好算盘,胡家出大头,村里出小头,名声却是要共享。 不过,珍珠倒没反对,想要长久的生活在望林村,离不开村长与村民的和平共处,适当的给予村里一些利益,对自家也是有好处的。 望林村的村长,亲自来看望新来的杨秀才,自是给足了他面子。 杨秀才虽然一路奔波身体疲惫,也得打起精神寒暄客套。 珍珠看着杨秀才俩夫妇满是倦色的神情,小手一挥,“我娘在家里准备了午饭,为杨秀才一家接风洗尘,大家一起吃了午饭,再谈别的事情吧。” “对,对,赵叔赵婶都到我家吃饭去。”胡长贵连忙附和。 “阿青,去叫你师父过去吃饭啦。”师徒俩搬入新房子两天,暂时还在胡家一起吃饭。 一群人呼啦啦的朝胡家走去。 杨秀才一家的到来,胡家很是重视,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教书的先生是很受人尊重的。 王氏特地腾出时间,过来帮忙。 胡老太爷一早穿了件新制的藏青色长衫,精神抖擞地来到小儿子家坐镇。 自从小儿子家开办学堂的消息传出,全村的风向都变了,从前多数羡慕或是嫉妒胡家,现在都变了口风,围着他不是讨好称赞,就是拐着弯的打探消息。 接风洗尘的宴席照例分了两桌。 双方一通介绍,相互认识,寒暄一番,才入座上席。 桌上卤鹿肉是主菜,卤得劲道的鹿肉,切得整整齐齐,码了一大盘。 爆炒猪肚、红烧黄鳝、酥炸银鱼、酸辣鱼块、香辣小杂鱼、青菜鱼丸汤、炒油菜。 满桌的鱼类,都是昨日珍珠、阿青和罗璟去碧潭的成果。 罗璟自觉断腿处已无大碍,便跟了过去,一来一回,除了晚上有点疼外,别的时候倒没察觉不适。 碧潭水冷,珍珠只让他站在潭边用抄网捞鱼。 她和阿青则一人一边,站在没腿肚的潭里捞鱼。 三人去了半天,大大小小的鱼捞了三个半筐。 招呼杨秀才一家的菜式就出来了。 洗尘宴在一干人的赞叹声中结束。 杨秀才提着一个木桶,桶里五六条黄鳝窜动。 阿云娘抱着一个瓦罐,里面是卤好的肉类。 阿云则捧着一个盘子,上面都是油炸好的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