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浅不为所动,平静地看着墓碑上的字,如果她之前对陈氏和沈未远她只是怀疑的话,现在陈氏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嘲讽道,“和我有什么关系,身正不怕影子斜,沈未远得罪的是皇上,我一个小小的女子知道什么?倒是陈姨娘,哭得肝肠寸断,也不知大伯去世的时候你也这般呢……” 王氏浑浑噩噩地瞥了陈氏一眼,坐在墓碑边,嘴里喃喃道,“死了,都死了,报应啊,是报应,当初就不该留着怀渊,不该留着啊。”王氏像发了疯似的跑开了,沈未知沈未年脸上虽悲痛,却没陈氏那般伤心欲绝,周氏叹了口气,让鲁妈妈上前烧香,张了张嘴,劝道,“未远那孩子死得不明不白,你们也别过问了,好好过以后的日子吧。” 随着王氏的咆哮渐渐远去,周氏对她当年的那点恨意也没了,王氏看不上沈怀渊,哪清楚都是她自己酿成的后果,盯着好了十几岁的陈氏,周氏也不知说什么了,待鲁妈妈上了香,周氏嘴里默念了两句,完了,抬头道,“走吧,我们也回去了。” 暗自给鲁妈妈使眼色,大房经过这事真的是散了,偌大的京城哪还有陈氏几人的容身之所,说了两句话,周氏准备回了,和沈月浅沿着山下悠悠走,而王氏已经彻底疯了,抱着谁都喊怀渊,回到车上,不一会儿鲁妈妈追了上来,小声回禀道,“奴婢给了两位少年五十两银子,他们要离京了,年少爷说想要去之前大夫人的庄子上,庄子虽然没了,那边还有他认识的人,以后住在庄子上不回来了。” 薛氏的庄子?周氏叹息不已,“由着他们吧,人在做天在看,你祖母说的对,或许就是报应。” 沈月浅忍不住又问起沈怀渊的事,也不知是不是被触碰到了,周氏说了当年的那些事,“你祖母生你爹的时候是个双生子,还没生产的时候你祖母找算命的看过,说是一儿一女,一切富贵都在姐儿身上,谁知,你姑姑生下来不到一刻就去了,你祖母不甘心,又找算命的先生算算你爹,道是你爹抢了你姑姑的阳气存活下来的,沈家兴在你爹爹手里也败在你爹爹手里,你祖母对你爹爹防备甚重,后来你爹挣得了爵位,你祖母更惶惶不安,想着法子想让你爹将爵位让出来。” 沈月浅听得沉了脸,就为了江湖人士的胡言乱语,对二房做出这种事,也是王氏自己蠢,沈月浅仔细回想了上世,算命先生说得也差不多了,上辈子便是有她帮衬着,最后沈家不也完蛋了吗?还真是从沈怀渊死后开始落魄的,如果王氏不信那些,善待沈怀渊和周氏,二房肯定不会只有她和小七,一切是命又不是命,终究是王氏自己解不开心结。 “桂妈妈说的?”桂妈妈是沈怀渊奶娘,知道这些不难。 周氏没有否认,“当初我和你爹成亲后桂妈妈就与我说了这些事,从小看着你爹长大不容易,你祖母的心思全部在你大伯和三叔身上,你爹甚少得到怜爱,让我多体谅你爹几分。” 过去这么久了,周氏自己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说起这些,拉起沈月浅葱白细嫩的手,满眼疼惜,“以后嫁去将军府多体谅武哥儿,有的人遇着难处从不说,刚进门我只觉得你祖母待二房不好,若非桂妈妈说起我也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男子,承受的压力总要比女子多,以后你就明白了。”体会过沈怀渊的不容易,周氏觉得文博武只怕也是有难处的。 沈月浅哭笑不得,不料周氏话锋一转,说到将军府那边去了,一股脑地点头应下,两世为人,她真没见着文博武遇着什么难处,他总是独来独往纤尘不染地站在云端,感受人间疾苦似的嫡仙,不食人间烟火惯了。 转眼就到了周淳玉和文博文成亲的日子,周氏带着沈月浅和小七去周府给周淳玉添妆,这两年,周氏手头宽裕了不少,小七虽然只有爵位,内务府每年的银子都拨下来的,府里没什么开支,明面上她送周淳玉的是一副蓝宝石的头面,做工精细,小高氏见后眼红得不得了,周氏说以后三房的孩子成亲她也不会少了雨姐儿涵姐儿的后小高氏才真正高兴起来。 周氏私底下还给周淳玉八千两银子,周淳玉说什么都不要,明年沈月浅成亲周氏花银子的地方还多,那副头面已经十分贵重了,周氏劝道,“给你你拿着就是了,去了将军府你是新妇,需要打点的地方还多着,别让将军府的人觉得你小气了,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