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琅忍俊不禁,道:“郎君呀,你怎么这样可爱?” “枝枝,”顾景阳难为坏了,有些窘迫的道:“不要再戏弄我了。” 方才两人冒雨回来,谢华琅好歹还有个披风遮蔽,他却什么都没有,到了道观中后,也是先顾及着她,叫她先去擦拭干净,又去为她寻干净衣衫,直到这会儿,他身上衣袍还是湿漉漉的。 谢华琅原本只是想同他玩闹一会儿的,方才轻抚的面颊时,隐约察觉有些凉,便不忍再胡闹了。 她周身已经回暖,他的手掌却还是有些凉,她主动握着,帮他取暖,又道:“郎君,你要换的衣衫在哪儿?” 顾景阳道:“还没有来得及找。” 谢华琅方才听着动静,隐约知道箱奁在哪儿,见他衣襟仍旧湿着,便伸手去解他衣带。 顾景阳眼眸闭合,猛地捉住她手,窘迫道:“枝枝,你做什么?” “妾身侍奉郎君更衣。”谢华琅一本正经的说了句,便忍不住笑开了:“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顾景阳低声道:“谁诱你了。” “后边还有几句呢,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純束,有女如玉。”谢华琅将他湿透的外袍解开,丢到一边去,说到最后,又附到他耳边去,压低声音,道:“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最后这句话便极露骨,意为一双男女燕好时,女子叫男子动作轻些,仔细惊动家里养的狗。 顾景阳生的俊秀,面如冠玉,现下却微微红了些,止住她那只胡作非为的手,斥道:“淫词艳语。” “怎么就是淫词艳语了?”谢华琅伸手去剥他雪色的里衣,义正言辞道:“这可是《诗经》里边的,道长,你别说你不知道。” 顾景阳将她的手拉开,道:“你的话怎么这样多。” “你又这样,一说不过我,就开始说我话多,再说不过我,又要说我无耻了。”谢华琅笑吟吟道:“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郎君,是你想的太龌龊了。” 顾景阳道:“聒噪。” “道长,你真应该改改了,说来说去都是这几个词,我都听腻歪了,”谢华琅满不在乎,又凑上前去,手指拨弄他面颊,笑问道:“九郎呀,你真不想看看我吗?” 顾景阳轻轻叹了口气:“枝枝。” 谢华琅道:“你怎么啦?” 顾景阳神情中有些喟叹:“真不知前世欠了你多少,今生才被你找上门来。” 谢华琅伸手去揪他胡须,笑吟吟道:“怎么,现在觉得我不好伺候啦?” 顾景阳隐约带了几分笑意,道:“又娇贵,又不好养,倒像是衡嘉从前侍弄过得那盆兰花。” “道长,你要这么想,那可就完了,”谢华琅笑意愈深,道:“不止我不好养,将来我还要给你生一窝小的,比我还不好养。” 顾景阳说起这些,便微微有些窘迫:“枝枝,还早呢。” “不早了,马上就是八月了,婚期在明年一月,满打满算,也就是五个月了。” 谢华琅掰着指头,细细数给他听:“正月里成婚,也不知到明年年底能不能抱到孩子,道长,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顾景阳听不下去了,道:“你闭嘴。” “我就不。”谢华琅不仅不闭嘴,还嚣张的问了句:“道长,你这里养狗了吗?” 顾景阳没再说话,脸却红了,眼眸闭合,中衣如雪,清冷疏离的男人动情时,反倒会更加惹人心乱。 谢华琅见他困窘的说不出话来,便不忍心再胡闹了,最后亲了亲他,道:“好啦,不闹你了,我这就把衣服穿上。” 顾景阳长舒口气,道:“好。” 谢华琅忍俊不禁,捡起地上衣衫到塌上坐了,左右看看,往身上穿。 顾景阳留在道观中的衣衫,自然都是道袍,雪色里衣,深色外袍,他比她高那么多,衣袖裤脚也长出一截,谢华琅穿上身,觉得都能当水袖甩了。 将衣袖裤脚卷了几卷,看起来总算没有先前那么肥大了,谢华琅站起身来,觉得还不错,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