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他身侧跟着位美妇,人更年轻,要不是卫成亲口说那是自家夫人,谁敢信呢?卫夫人身边又有个十岁小儿……或许还没有十岁,他穿着身宝蓝锦衣,面容沉静,瞧着有些少年老成。卫成也介绍过他,说是家中次子,单名一个煊。 一番寒暄之后,泞州知府明白了,卫大人是南下途中顺便想回老家一趟。他是隔壁宿州人,宿州府松阳县的,从泞州码头过去,乘马车,赶一赶也要三五日。 也是因为计划了这个行程,他们特地提前出京,怕的是耽误正事,哪会在泞州停留? 既然总督大人不方便,泞州知府不敢强留,他立刻派人安排马车,说让官差开道,护送卫成。去的还不光是泞州当地的官差,漕运上也派了一队护卫,将要带回老家那些东西装好之后,他们跟着就往松阳县去了。 泞州知府派出快马,给宿州那边捎口信,让官员们赶紧去候着,正二品大员谁都得罪不起,尤其这位还是御前红人,他在皇上心里能排一二位,但凡他有一丝一毫的不满意,就有人要倒霉。 在总督面前,知府算个屁,至于底下县令那些芝麻小官更别说了。 这一路都有人小心伺候,哪怕昼夜兼程的赶路,铺着厚实软垫的马车也不会使人觉得非常颠簸。如此滋味立刻就让姜蜜想到当初赶科举的时候,乡试那回她颠簸得回了奶,后来上京是舒服一些,也不像现在这么好滋味。 “没想到小小一辆马车也有这么多学问,这比咱们京城用的还舒坦多了。” 卫成透过缝隙看着车窗外,听她说话才回过头:“怎么了?” “只是想起很多以前的事。” “近乡情怯?” 姜蜜点头说有一些吧:“我爹怕是想不到我们已经在回乡路上,不知他见了我是什么反应?对了,船上的事相公你安排好了吗?咱们一走十天半个月真没问题?” “我让他们先走,他们说今年南下早,半个月等得起,底下这么说我就交代了一下纪律。” 姜蜜轻笑了一声,说:“那就没问题。” 卫成问她怎么讲? 姜蜜贴在男人耳边,低声说:“可能你这些年办的大事太多,底下人怕你得很,莫说他们,我看泞州知府开口之前都是斟酌又斟酌,就怕说错话惹你不快。” “我觉得自己春风和煦……” “没错啊,我看你是春风和煦,可人家不那么认为。”想想皇上平时也不动怒,又有几个人敢到御前放肆? 卫成看马车上还有小抽屉,放着零嘴儿,他问姜蜜要不要吃点?一赶好几天路挺无聊的。 姜蜜拉开看了看,从里面拿出个罐子,打开一看装的蜜枣,她顺手给男人喂了一颗,自个儿也尝了口。 “这不错,还挺甜的。” “喜欢就多吃点。” 姜蜜还想喂他,卫成把头偏开,说够了他不爱吃甜。 “不知道儿子在后面无聊不,这走两天了吧,还有多远?” 还有多远卫成也不清楚,他开车窗问了一声,泞州知府派来护送他们的官差回说还有一日路程。 那挺快,比姜蜜预想的要快。 也因为路上赶得太快,宿州知府就没来得及安排,至于松阳县令更是丁点动静没听到,他很突然听说有官差开道带着不知哪来的大人进城,赶紧扶正官帽出来迎接。人是见到了,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不认识卫成。 本来要是身着公服还能看图样花纹,偏卫成穿的是便衣,松阳县令满是尴尬杵那儿,想问卫成身份,还没来得及,就有人替他解了疑惑。 “还不见礼?这位是新上任的漕运总督卫大人,大人乘官船南下途径泞州,思及泞州与宿州相邻,赶路回老家来走访亲友。” 本地姓卫的叫得上名字的大人他知道啊,就一个——卫成! 可他不是正三品通政使?咋变成漕运总督了? 娘哎! 漕运总督! 那是堂堂正二品官,朝廷上排得上号的大肥差!简直是当官的终极梦想! 松阳县令区区七品芝麻官,面对着当朝二品大员,腿软了。好在他咬牙撑住没丢人,松阳县令躬身行礼,卫成摆手,问卫大顺是不是在松阳县安了家?他家怎么走? 县衙的人开路去了,卫成坐回到马车上,随马车晃悠悠往他大哥家去。 这个时候,毛蛋在书房创作,卫大郎和婆娘陈氏在厅中闲谈,忽然有奴才匆匆进内院来,请主人家安,让主人家赶紧出去看看。 “又是谁来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