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年后,白龙伤势痊愈,领兵出战第一个端的就是玄天宗。 沧澜界各处早已狼烟四起,往日和平如同幻影。 这一场四族之战波及整个沧澜界,没有任何一处得以幸免,各族开始建起堡垒,势力和领土在纷乱中不断被划分,彻底打上了某一族群的专属符号,非我族类必是敌人。 分裂持续了上千年,最后于百年前,四族爆发最终一战,那一场战争打得天崩地裂,犹如世界末日,这个沧澜界所有生灵都好像要随着战争的烈火付之一炬。 最终,逼得四族中早已飞升天外的仙人出面镇压,救万物生灵于毁灭之际。四族分裂领土,建起永世界封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沧澜界。 沧澜界遍布各地的生灵收到消息四族即将分裂,给予百年时间规整,前往本族领界,百年后中元,界封开启永世相隔。 这消息传到凤栖山的时候,居住在凤栖山的众多妖修们,已经陆续走了几批,有些不愿离开的,磨磨蹭蹭到最后时限也不得不离开了,毕竟同族才是归属。现在距离百年时限还有最后十年,到吕叫真这一波已经是最后一波了。 “呀吕榕树!你终于决定离开凤栖山了?” 吕叫真脚下微顿,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盘旋的小彩雀轻轻“嗯”了一声,他化成了半人形靠两条长腿走路,但是上半身还是树的样子,比较显眼的是肩部的位置还挂着一个藤蔓编织的长形筐子,里面帽子装着什么东西。 小彩雀扑扇着小翅膀绕着吕叫真飞了两圈,筐条编的密,看不大出来里面装的什么,估摸着是他存得什么东西,小鸟也不感兴趣看了一眼就没再关注,反而兴致高昂催促榕树道:“你靠两条根要走到什么时候啊,前方妖城驿站有行舟,每日晌午一趟,你快点我们还能一道去妖界呢。” 吕叫真对着好心的彩雀却摇了摇树冠:“我不急,反正还有十年,我想沿途看看。” 到处危机四伏的有啥好看的啊。彩雀觉得这榕树秉性怪里怪气的,见他没有通行的打算就自己飞走了,加快些速度到晌午还能赶上车。 吕叫真见彩雀飞远后悄悄松了口气,身后藤筐里的“前辈”还没有动静。头顶上日头越来越高晒得他叶子有些蔫儿,吕叫真闻着空气中隐约的水汽绕着路沿途找到一条河边,看到潺潺的流水他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搬家,但是凤栖山自从被毁之后已经好久没有水源了,现在看到清澈干净的水源,吕叫真加快脚步走到河边就地扎根。 枝干粗壮就是也是有些发黄,看着像是营养不良,清凉解渴的水分子顺着根茎流动到全身,仿佛一个个充实的小气泡似的,梧桐树舒服的叶子在半空中尽情舒展,可见的恢复了生机。 树上的滕筐被小心地放在树冠下的阴凉处,露出端坐在里面的人俑云七七。梧桐树弯了弯树冠,发现她还没有醒。 一回想起几个时辰前自己说道已经过去一千五百年之后,这位不知名的前辈就......说真的他有些怕她。 日头一点点从正中朝西移动,小溪边时不时有些小动物们来河水,有的看见河边有颗树还会踱步过来避避太阳,在树冠的阴影下闲适地舔毛纳凉。 有多久没有小动物来他树下纳凉了,回想往事,吕叫真又难过了。他安静地留在小溪边没有走远,待回过神,纳凉的小动物早已离开,漫天流光彩霞,已经是日落时分了。 这时,一阵灵风吹过树梢,唰一下没入靠着树下的铁俑中,他感觉到那尊人俑有了动静。 下一瞬,云七七睁开眼,两行清泪顺势而下。浑身溢出浓烈的悲伤。 梧桐树呆了,试炼塔也呆了。 “前、前辈......” “七七......” 水银似的铁水褪去,她颤颤巍巍站起身,如同一位朽木老者走向溪水边。水面像一面染了金红的镜子,倒映出一张发如杂草,瘦如骷髅,一张枯皮紧贴着骨骸的面容。 一千五百年的时间,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七七,你、你怎么了?” 泪水打碎了镜面,干枯的身体可见地又风干了一分。这两滴泪像是耗尽了她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