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接音频:“不可能, 你、你的意识怎么会如此强大?而且……你疯了吗?竟然任由外人的意识吞噬自己的意识体,难怪会失去记忆,堕落为普通人类。” 谭砚缓了缓,平静地对邪恶意识道:“我不认为成为一个普通人类是堕落,也不觉得空间旅行者是多么高尚的存在。” “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为什么?你竟然把自己困在了这具普通的身体中,用自己的大部分能量修复身体,唤醒它的生机,还完全融合另外一个意识,使用他的记忆,而不是选择消灭,为什么?”邪恶意识完全不能理解谭砚的做法。 “我当初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心里想这么做罢了。”谭砚望着邪恶意识的眼神有些悲悯,“经历四十一年,现在我明白了,不过就算告诉你,你大概也不会懂吧。” 短短数十年,却体会到了一段不一样的人生,比起过去往返无数世界的无聊,相反普通的岁月更加让人印象深刻。 在保护与被信任托付中,他明白了什么叫活着。 认真地过好每一天,脚踏实地地完成每一件事,向着一个哪怕终生无法实现的目标奋斗,一生不曾让自己后悔。在黑与白的间隙中坚定不移地贯彻自己的信念,从未做过违背心意的事情。 谭砚微微笑了下,这样的感觉,很好。 他将手放在邪恶意识的能量团中,也不知谭砚怎么运用意识力的,邪恶意识发觉自己的意识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凝聚在一起。 “你、你要做什么?”邪恶意识慌张地喊着。 “我不会吸收你的意识力的,”谭砚道,“这些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不该长生不老,有始有终就很好。” 吸收了年轻谭砚的意识,被他的信念所影响,成为一个全新的人,对世界有了不同的见解,这样的体验,足够了。 他不想再融合另外一段记忆,体会另一段人生,这只会渐渐变得迷失自我,像眼前这个可悲的邪恶意识一样。 “我已经不记得原本的名字了,但我知道自己现在叫做谭砚。曾经它不属于我,但大家都这么称呼我,被叫多了,期待多了,它就有了新的意义。你呢,有过哪个深刻的名字吗?除了不断吞噬,浑浑噩噩地活下去,你有什么更伟大的目标吗?”谭砚问道。 “你在说什么?”邪恶意识被压缩得越来越小,他无法反抗,在谭砚的掌心渐渐凝聚起来。 “你很强大,可是求生意志还不及当年的谭砚。”谭砚想起记忆中那个拖着残躯依旧想要活着,为无法报答国家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感动。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邪恶意识的话没有说完,便在谭砚掌心凝聚成一块澄净的晶核。 梁显走到谭砚面前,专注地望着他。 聪明如梁显,已经从邪恶意识与谭砚的对话中,猜到大半真相。 “坚持了半辈子,却发现自己其实只是个外来者,难过吗?”梁显问道。 他想起谭砚曾经的履历,为平县安危奋斗半生的执着,所有坚持皆因他是被平县百姓养育长大的孩子,没了这个前提,回想过去,会不会难受? 谭砚为之奋斗一生的世界,并不是自己的世界。 梁显想抱住谭砚,却又怕伤到他,让谭砚认为自己在同情他,便只是手指微颤,没敢伸出双臂。 “没什么值不值得的,”谭砚云淡风轻地说道,“经历过,就是体验。” 梁显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这才是谭砚。 谭砚不是一个会为分毫得失而沮丧的人,更不是会为个人感情要死要活的人。他心胸宽广,永远只看向更远的目标。 吸引着梁显的,不仅仅是谭砚的实力,而是这个人的一切。 似乎所有赞美的词语形容他都不会觉得过头,他正是如此优秀。 “你是我努力的目标,不论事业抑或爱情。”梁显搂住谭砚,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谭砚也抱住他,揉了揉他的头:“我不想像邪恶意识一样更换身体,但这具身体真的已经59岁了,还是曾经受过重创伤了根基的身躯,能够活到现在,除了我的力量,大概还有原本的意志力在支撑吧。一旦他……或者是我的目标实现,大概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即使如此,你还要继续爱我吗?” 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他却要这样坦然地面对死亡,梁显理解,却更心痛。 “感情又不是水龙头,说关就能关住的。”梁显将脸埋在谭砚肩膀,害怕自己没出息地哭出来。 他曾为谭砚感受不到自己的感情苦恼过,为谭砚是否能够接受自己而患得患失,接受后又因为他不够爱自己而难过。 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