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的看向天英帝,从天英帝脸上捕捉下来的神情,又增添了玉忘言的疑窦。 天英帝竟然在自责,在追忆着什么,眼底闪过爱意、愧悔、怜悯、哀伤,却就是没有愤恨和醋意,哪怕是一点也没有。这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对他很重要却又被他深深伤害亏欠过的亲人。 御书房前,晋王瞅着抽泣的余秋水,冷冷道:“哭有什么用,哭能让你拿到自己想要的吗?” “我……” “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晋王收回了视线,双手背后,往上走去,“你失态了,这么沉不住气可不好。” “对不起,我……”见晋王要走了,余秋水竟然抓住了他的袖子,咬着嘴唇抽泣道:“王爷,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晋王的眼底瞬间一黯,回眸,冷声嗤笑:“你提醒的是,是该动手了。”他抽回自己的袖子,没再看余秋水一眼,朝着御书房走去。而余秋水却盯着晋王的背影,痴痴的看了许久,就仿佛从他的身上都看出什么别人看不出的东西似的。 这一切都落在天英帝的眼里,而他由始至终,也没有改变脸上的神情。 玉忘言带着疑惑回到瑾王府,还没来得及更衣,就被告知,张逸凡来了,在探望萧瑟瑟。 玉忘言随意披了件大氅,就过去了。 听张逸凡说,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练武,被强制着两耳不闻窗外事,关于萧瑟瑟中邪的事也是听说了一点风言风语,被老爹张潜给驳回去了,说他好的不听就听些瞎话。 显然张潜是不想影响他考试的心情,如今见萧瑟瑟的确没事,只是装中邪,张逸凡总算落下心里一口气,也能回去告诉张潜,让他别这么操心了。 玉忘言过来,给两人端了些甜点,见张逸凡满面红光,笑道:“新科武状元,后生可畏。” 张逸凡摆摆手,“空有点力气罢了,其他的还嫩着!” 萧瑟瑟拿了个条头枣糕,咬了一口,轻笑:“逸凡什么时候也这样谦虚了。” “我几时骄傲过?”张逸凡两眼一翻,颇为不以为意,逗得萧瑟瑟笑出声来。 张逸凡神色一肃,道:“有件事迟迟没和你们说,六殿下被二殿下追杀,受了重伤,教萧三小姐给救回去了。” 萧瑟瑟、玉忘言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 “有些日子了。”张逸凡道:“本来当天我就想和你们说,萧三小姐是在顺京陵园里救了六殿下,二殿下把陵园侍卫都给灭口了。我怕告诉了你们,也会牵连到你们。” 萧瑟瑟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逸凡压低了声音说:“那晚上我跟几个哥们去练箭,回来晚了,正巧在远处看见。于是我爬到陵园后的山坡上,挑了点不会被识别出身份的羽箭,点燃了射到二王府的后院里。” 萧瑟瑟立刻想到了那晚上二王府诡异的大火,“原来那是你做的,让二殿下不得不折回去。” “就是这么回事!不然二殿下就会把六殿下和萧三小姐杀了!”张逸凡撇撇嘴道:“姐,那帮皇子怎么争得你死我活都跟我没关系,但是萧三小姐怎么说也算你姐姐,我肯定不能见死不救!” 萧瑟瑟沉吟了半晌,喃喃:“还好你机警,射箭的时候专门挑了箭,不然万一是带个标志的,被二殿下发现,可就引火烧身了。”说罢看向玉忘言,“忘言,六殿下在萧府的事,三姐姐肯定是瞒着全府的,不然被爹知道了,多半是会把六殿下绑着交给二殿下。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玉忘言抚了抚萧瑟瑟的手,示意她不要急,安慰道:“你好好养胎,这件事交给我。”想了想又说:“近期可能要出大事,你能避开就避开。” 萧瑟瑟点头不语,心里却早就下了同进同退的决定。 留了姐弟俩在房里说体己话,玉忘言独自一人,步到了后湖。湖水里还结着冰,干枯的柳条耷拉在池水上,显得是那么懒散而悠闲,全不同于玉忘言此刻的心情。 他摩挲着手腕上萧瑟瑟编织的红线和和田玉珠子,又眯眼看了看几只哆嗦起飞的水鸟,回头,对上走来的何欢的视线。 “王爷。”何欢拱了拱手。 “有消息了?” “没错。”何欢说:“咱们埋伏在御书房里的人,都听到了天英帝跟晋王爷的对话。” 玉忘言神情严肃,“父王去见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