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幻儿感动,福身致谢,“瑾王府的恩德,幻儿终生难忘。” 山宗笑道:“感激的话就不用说多,不过还请常姑娘能写封信给令兄长,说明你们已经安全,这样在下也好有证据回去交差。” “这个当然。”常幻儿道。 山宗挥手,让手下拿来纸笔。常幻儿执起纸笔,简单的说明了自己已和心上人相聚,即将离开顺京的种种。 落笔后,山宗以瑾王府的名义,给了常幻儿些银两,又让两个手下暗中护送他们一程,将他们送离。 如此,常幻儿这事办完,萧恪便没有筹码再要挟常孝,常孝这大理寺卿,自然也就是王爷这边的人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后宫的投毒事件,又有了新的进展。 起因是常孝此人在就职大理寺卿后,新官上任三把火,狠揪了一批不干净的官吏,给予小惩,恩威并施。 这些官吏为图自保,亲善常孝,便呈现出对湖阳赵氏的疏远,更有人旁敲侧击,敲出赵氏和原大理寺卿私相授受、贪赃枉法之事。纵然赵氏竭力销毁罪证,甚至对已流放的原大理寺卿家人下毒手,天英帝都已疑心重重,对赵氏的忌恨更深一层。 也因此,赵皇后和赵妃被毒一事,天英帝怀疑是赵家自己搞鬼,最终不了了之。蒋贵妃也逃过一劫,重新坐稳了贵妃的位置,权势反更甚从前。 阳春三月,万物生辉。帝宫小阁里飘进几瓣桃花,染了熏香气味,靡靡动人。 地上桃花瓣三三两两散落,赵访烟靠在床头,手执一本《天官令》,正逐字逐句读着。忽的一阵风来,有人推门而入,门板的吱呀声伴随着急急踏来的脚步,赵访烟看去,平静的道一声:“姑母。” 来者正是赵皇后,凤冠华服,神情狠戾,劈头盖脸便道:“本宫看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那便择日回家,好生准备着嫁入太子府。” 赵访烟轻轻将书搁在床头,回道:“访烟不想做太子妃,赵氏与东宫已经是斩不断的关系,访烟以为没有必要再亲上加亲。” 赵皇后威严道:“长辈们决定的事,岂会因你一个小辈的意愿而改变!把你那神神鬼鬼的一套都收起来,未来的皇后之位、甚至太后之位,是你那神神鬼鬼的东西能比的吗!” “道不同而已。”赵访烟眸有哀伤,“姑母,别逼我。” 赵皇后一恼,斥道:“混账东西!我赵氏一门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能嫁给太子是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你这是什么态度!” 赵访烟咬唇不语。 “这事早就定了,没你反抗的余地。”赵皇后冷哼一声,拂袖便走,“赵访烟,本宫告诉你,我赵氏一门不养无用之人。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姑母走好,访烟不送。”赵访烟话落时,水眸已经一片模糊。 湖阳赵氏与皇后太子早已荣辱一体,就似一场赌局,没有退路,只能不断的加注,以赌收获的越多,亦或是摔得越惨。 这也是她身为赵家人的命。 笑容惨然,赵访烟挥退宫婢,将藏于枕下的锤子拿出,狠狠砸在自己左腿上。 “啊?小姐!”贴身婢女青青见到这一幕,吓得扑来,欲夺锤子,“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啊,还有这利器是哪里来的?” “青青,让开。”赵访烟干脆的夺过锤子,忍着剧痛,狠狠一锤,又砸在右腿上。 “唔!”剧痛让她倒回榻上,膝盖骨发出断裂的响声。一床浅色被褥,染了大块大块的红。 “小姐!” “青青,去喊医官。”赵访烟额上虚汗涔涔,提气说上句话,便牵动伤口,疼的四肢百骸都要麻木。 “去……让人告知爷爷,我腿骨折断,短时间回不去家门了。” 午后。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