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忘言猛然震住。 自己疯了。 居然会产生这样的魔怔! 锦瑟已经死了,这个现实,自己不是早就接受了吗? 玉忘言喝下一口七宝羹,古来都传说,在正月初七食用这羹,能除去邪气,医治百病。 那么,思念之病呢? 可医治否? ☆、帝心未定 这夜的晚膳,吃到很晚。 残烛将熄,屋外已经冷透。 玉忘言用披风裹着萧瑟瑟,将她送回了房间,方才离去。 绿意抱着枕头,见萧瑟瑟回来了,连忙把把手炉递给萧瑟瑟,拍着胸口说:“小姐可算回来了,绿意还以为,今晚小姐会被留在王爷那里过夜呢。” “贫嘴。”萧瑟瑟轻语。 “我没贫嘴啦!”绿意打着哈欠,“现在都快子时了,小姐你都不困吗?我是真的以为王爷要留你侍寝,你可是瑾王妃啊,你们到现在都还没圆房呢。啊,不对不对,小姐你根本不懂圆房是什么意思吧,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还是来伺候你歇息吧。”说着就动起手来。 萧瑟瑟心潮难平,无力再和绿意话唠,由着她更衣卸发,送进被窝。 次日醒来,萧瑟瑟极不舒服,绿意叫了医女过来号脉,原是因为冬日严寒再加之昨夜困乏,萧瑟瑟有些旧伤复发。 玉忘言自责,亲自嘱咐了萧瑟瑟卧床休息,这才离开王府,去帝宫上朝。 帝宫恢弘,飞檐翘角,屋脊上吻兽精雕华丽,汉白玉方砖沥着金屑,引文武百官到乾麟殿前。 玉忘言与父王晋王立于一处,交换了眼神,古井不波。 今日早朝,朝中气氛惶恐,因北魏国兴兵进犯之事,如架在天英帝脖颈上的刀。 北魏国在大尧北面,国力强盛,全民崇尚武力兵戈,更有个苍氏家族,累出名将。这次北魏进犯大尧边境,领兵的就是苍氏的少将军,武艺绝高、用兵如神,天英帝已派了武将带兵前去防守,可大多文武都不对此保卫战抱什么希望。 所以,不少官吏认为,和亲上贡之事迫在眉睫。但武将大多不同意和亲,朝堂上争吵不休,天英帝颇为忧虑,只得宣布退朝,让诸位皇子和玉忘言去御书房细说。 玉忘言转道去御书房,与晋王擦肩而过。 晋王轻轻拍了儿子肩膀,低声道:“北魏元氏皇族虎狼之性,和不和亲,都是大尧挨打,又何必平白牺牲一个帝姬。” “父王是让我劝说天英帝打消和亲的念头?”玉忘言问。 晋王露出一道冷笑:“你别忘了,咱们父子俩算是看热闹的。看热闹不嫌事大,懂吗?” 玉忘言墨瞳变深,敛了天光不语,拱手离去。 在路上遇到等待在这里的山宗,山宗瞅了眼远处离去的晋王府马车,眼中有着难以窥知玄虚的暗光。 他拱了拱手,“王爷,走吧,天英帝等着您呢。” 御书房外,气氛比之前的乾麟殿还要压抑,诸位皇子们已经到了。 御书房的公公走出,只宣了玉忘言一人进殿。玉忘言看了皇子们一眼,进殿去了,身后几道怨毒的眼神射在他背上,他不需看也知道。 天英帝是大尧国亓顺王朝第十六位皇帝,在位这二十年来,以文治国,仁慈宽厚,百姓们较为爱戴。只是大尧国历来重文轻武,不善军马之事,如此一对上好战的北魏人,就招架不住了。 “伯父,臣侄来了。”玉忘言来到桌案前,拱手施礼,瞥一眼天英帝这短短几日多出的白头发,眼底冷彻如冰。 “平身吧,忘言,你坐那儿。”天英帝指了指下首的座位,无力的说道:“朕无能,不知怎么样才能抵御外侮,想想只能派帝姬和亲,上些岁贡,保我大尧不受战火侵袭。” 玉忘言落座,眼角寒芒乍现。 枉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