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子就靠着这几贯钱挨了半个月,日渐拮据,可这钱只花出没有入,肯定是越来越少,家里也吃的越发的窘迫。 啃着干巴巴的,难以下咽的窝窝头,喝着青菜汤,燕白秋没有吭声,他心里默默的想着该如何的赚些钱来缓解一下家里的困境。 作为地主家的千金和公子哥儿,燕白秋和燕白雪都是不愁吃不愁喝,日子过得流油,滋润的不行,如今啃这种粗糙刮喉咙的粗食,兄妹两个各自跟吞石头似得。 柳青梅和燕白生又何尝不是,可现在手头没有钱,就算是流着泪,啃石头也把这吃的吞下去。他们何尝不想给孩子弄些好吃的,夫妇两个彼此相望,满眼的心酸。 特别是儿子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是的补一补,看那脸儿白的。 “球球,先吃点填饱肚子,明日娘就去弄些钱回来,买些好的给你吃。”柳青梅强撑着一抹笑意,她算是那种标志的瓜子脸美人,岁月虽然在她脸上刻上了痕迹,却抹不去这个女人独有的妩媚风情。 柳青梅是个很美艳的女人,至少在她这个年纪上算的上是秒杀一大片的那种,明明看起来是那种阴险女配恶毒的脸,却给燕白秋的感觉却很真实很温柔。 可能这就是一家人的缘故,因为对方对他真的是实实在在的好。 她带着那种小心呵护的姿态接过燕白秋的碗,又给盛了满满一碗野菜汤。 燕白秋接过,喝着粗糙的窝窝头,三两口解决,柳青梅再次的舀汤给他,他就拒绝了。 燕白秋往日就是光喝这些野菜汤的水也要喝个五六碗,完全就是水桶型的,所以燕白秋这一拒绝,可是让一家子人都惊讶异常。 “球球是不是不舒服啊?”燕白生也没有接着吃窝窝头,胖乎乎跟馒头似的脸挂着担忧。 “那,那明天再多吃些补回来……”柳青梅呐呐的道。 “我没有不舒服,爹,娘你们别担心,我现在身体好着。”他没有说出来,他想要减肥的念头。 至少少喝了几碗水罢了。 这家子真的是操碎了心。 “我要是饿了,我会说的。”其实,就两个窝窝头,就算是个正常人的肚子也吃不饱的。 夫妻两个没有再说话,却是各自沉默着,情绪有些低落,揣着不明的心思。 那一锅子野菜汤,一家人分了,燕白秋的妹妹也是女中豪杰,吃东西跟燕白秋一样,在干掉五碗野菜汤这才肯停歇下来。 吃完后就简单的拎了点水擦水睡觉,睡觉是在里屋,房子没有门窗,窗户就用几块木板挡住,至于睡觉的地方,就是一些干的稻草铺盖,软和倒是软和,只是一觉起来,浑身都是草。 一家人都睡在一间屋子里,中间用一块布隔开,因为房子不仅没有房门,就连大门也没有,极为的不安全,晚上要是有个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躺在蓬松的稻草上,燕白秋一时之间还难以入睡,他想着傍晚的一切。 从借尸还魂,死而复生,还有接触这一家人林林总总,如电影一样从脑海内划过,一遍又一遍,燕白秋心里感叹着,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听着耳边燕白生的呼噜声,他却没由的一阵安宁。 一觉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拍掉身上的稻草,燕白秋从房间里走出来。 屋外,柳青梅和燕白雪正在梳理头发,对着一枚小镜子照着,见燕白秋出来,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一样,神色慌乱的把镜子收好。 “球球起来了,洗漱下,娘带你去镇子上,买你喜欢吃的胡家师傅做的肉烧饼。”柳青梅装作若无其事的把小镜子收好,其实心里紧张的很,生怕儿子一大清早的发脾气。 也不知为何,儿子养成了习惯照镜子的习惯,每每照完之后,就摔个粉碎不说,手也扎了鲜血淋漓,连带着那些胭脂水粉践踏踩踏。 她倒是不心痛这些,就是怕惹着儿子不开心。 燕白雪也不再弄头发,随便的把头发拢了拢,就颤颤巍巍的跑过来,欢喜的像只肥嘟嘟的小雀儿似得:“哥,娘说了,一会儿就有钱了,我们就可以吃到好吃的。” 燕白秋有些疑惑的指着自己,问:“我也去吗?” “那是,娘还要带着你去抓些药材回来。”柳青梅上前,给燕白秋的衣服整了整,随后上下看了下,指着燕白生端来的水道,拍着他的肩膀道“快去把脸给洗了,我们早些去,早上就在镇子上吃了。” 一家子欢欢喜喜的,燕白生留在家,他扛着锄头在门口不远的荒芜之地开荒,那里有很大的一块已经被开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