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是人精儿?又有哪个是没有点眼线在宫里的? 也就是一两天的功夫,林夫人接帖子接到手软,人人直接或间接或拐着弯的送上各种名义的礼物,庆贺着有的没的名头,昶王妃郑芸菲更是一趟趟的接待着不得不应酬的各家女眷们,还好郑云芸随着夫君沈垣墉要赴任,赶走了这无数的苍蝇。郑丞相处事低调,极有先见之明的以游学见识为由,打发了郑继阳跟着随安先生出去游历去了,黄大奶奶则带着孩子在家侍奉公婆,以尽儿媳本份。 而引起这一番变动的正主赵蔓箐,此刻正和袁天师在晓峰山别院里,商量着如何完成皇上吩咐的任务。 “丫头,你……”袁天师顿了顿,皱着眉头略带抱怨的口气,猛地甩了下手道:“皇上这是要把你放到火上烤啊!” 赵蔓箐身子放松着侧坐在榻上,两只腿随意的晃来晃去,仰着头笑看着来回走来走去的袁天师,“师父,我看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怪不得人人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好好,您先坐,咱们慢慢说哈。” 赵蔓箐起身拉着袁天师的手臂,拖着他坐到了扶手椅上,边拿了个靠垫给他垫在身后,边笑着道:“师父呀,您这次可真是误会皇上了,皇上哪儿是把我架到火上?再说我也没这个资格不是?郑伯伯早就跟我说了,如今朝中明暗难辨,皇上这完全是……咳咳,这等大事儿,您肯定比我明白,我也就是个引子而已,再说,我背后有师父您这个大靠山,皇上又让咱们离开京城,就算有火,那也烧不着我不是?” 袁天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来,目光柔和的看着赵蔓箐慢慢给他换了杯热茶,开口道:“我还担心你年纪小,误会了皇上,看来是为师我想多了呀。” 赵蔓箐坐会自己的位置上,冲着袁天师翻了个白眼以表达自己对他拐弯抹角试探自己的不满,袁天师不以为意的笑着喝茶。赵蔓箐心里呵呵,看来皇上在他这个怪老头师父心里,还是真有几分分量的呀。 因为事情进展的太快,宿劭得到消息的时候,赵蔓箐和袁天师早就已经出了京城城门了,听了川南的禀告,惊讶地呆怔住了。 “爷,王爷吩咐了,说让您今天务必要在一会儿的宴席上露个脸,王妃为了您,可是请了好多家的夫人小姐。”川南眼光闪了闪,硬着头皮劝道。 宿劭回了神,厌恶地拧了拧眉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去跟王妃禀告,就说昶王爷叫我,什么时候忙完还说不一定。”说完,也不等川南回应,只带了川北径直出了院门上马往昶王府而去。 昶王迎了宿劭进了外书房,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厮伺候满脸不耐烦的宿劭净了手,又吩咐丫头上了茶水点心后,才笑着道:“勉之呀,你这个性子真的要改一改啦,啊,好啦,我知道,不就是我家小表妹被他师父拐去淮南路了嘛?你说你有什么好着急上火的?淮南路好歹还有你大哥大嫂,说不定这一趟去,顺便就把你大哥大嫂拐回来了,哦对了,还有你那个未出生的小侄子,你看看,多好的一趟差事儿呀。” “皇上找过你了?”宿劭斜了眼憋笑的蒋光臻,突兀地问道。 蒋光臻一愣,瞬间收了满脸的嬉笑,轻轻点了点头,“父亲的意思是,要抓几个典型。” “典型?抓几个典型?什么意思?”宿劭有些模糊的思绪渐渐清晰起来,不等蒋光臻说话,接着问道:“上次那趟差事儿,那个孩子什么时候进京合适?” “那事父亲已经知道了,大哥这些日子老实的很,一副被人坑了的委屈模样,唉,毕竟是血亲,父父子子的,父亲也不忍心吧。”蒋光臻一摇一晃的躺在摇椅上,目光里满是无奈。 宿劭侧头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 蒋光臻摇了一会儿,收了情绪笑着道:“有个好消息,老六打算跟着我了。” 宿劭毫不掩饰满眼的惊讶,“可信?” 蒋光臻点了点头,选择性的隐瞒了宿劭自己的一些猜想,毕竟他这个表弟的性子,可是沾不得丁点儿醋腥儿的,“暂时可信,对了,孙家正和沈家议亲,你听说了嘛?” “听说了,孙光耀那小子好像真看上沈家姐儿了,不过,沈家好像还没答应。”宿劭笑着道,说着说着,眉头又拧起来了,沈家姐儿和箐箐最是要好,要好的两人肯定有脾气相投的地方,那箐箐对自己这样回避,是不是也是她心里的态度?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意思?还是知道了故意用现在这种方式拒绝自己的心意?她到底怎么想的?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意? 蒋光臻瞄了宿劭一眼,就知道他又想起赵蔓箐了,唉,情之一字最是麻烦,还好,他已经娶了媳妇儿了,不然,万一落得和眼前这位仁兄一样的境地,那可就不好玩了。 “父亲的意思是,升宋知县为浙江路节度使,原节度使文大人调任淮南路金门港接任你大哥的职务,你大哥回中枢执掌兵部。”蒋光臻明智的转了话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