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算是认真的,一个是初中的隔壁班同学,一个是打工时认识的同事,我都交代过了,没什么问题啊。”纪冬天再次澄清,“前面一个,我和他一起出去喝饮料六次,骑脚踏车三次,看电影两次半,因为有一次放到一半黑屏了。后面一个什么都没开始已经结束了。” “他们我已经无所谓了,但最近我发现了还存着第三个人。” “……?” 张无疾拿出准备已久的一个本子,打开第五十五页,慢慢读出来。 “二月十四日,天气阴转多云,心情低落。今天准备好的礼物没有送出去,因为帮弟弟准备早餐,上学迟到,被罚在门口站了三十分钟,书包里的巧克力和热水瓶放在一起,竟然融化了一半,想来想去都不好意思再送出去了,我想还是等明天再送一份新的。加油,等待阳光灿烂的明天。” 纪冬天诧异地听下去,反问自己:“我有写过这些吗?完全没有印象了。” “别急,还未完。”张无疾从容翻过一页,继续念下去,“二月十五日,晴天霹雳。得知他转校了。上午的四节课我都没有听进去,脑海里只浮现一个声音:他转校了。我没哭,熬到放学,去小店买了加了双倍里脊的鸡蛋煎饼作为心情补偿。遗憾的是因为失魂落魄,忘了抹辣椒酱。没有抹辣椒酱的鸡蛋煎饼是失去灵魂的,和今天的我一样。” “……” 她想起来了,这确实是她写的,至于要送巧克力的哪个人她名字都不记得了。 张无疾合上本子,推开半米,一手环住纪冬天的腰,“很明显,你对我撒谎了。” “我没有撒谎,是真的不记得了。有谁会将生命里出现的甲乙丙丁等无关紧要的人都记得一清二楚吗?”纪冬天圆圆的眼睛透露忠诚的光芒,“我真的从没有送过除了你之外的人巧克力,我可以发誓的。那次虽然准备好了,但没送出去,是我弟弟吃完的。” “算了,我没那么无聊去计较那些。”张无疾的手指按了按她的腰,“逗你玩的,不用紧张。” 纪冬天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刚才好像又说错了。”淡淡的一句话。 “什么?”她顿时又不敢松懈,又提起气来。 “你不是没有送过除了我之外的人巧克力,你也没有送过我巧克力。” “问题是你喜欢吃甜食吗?” “这有关系吗?你送我,我可以看一看,等保质期过去直接扔了。” “……” “冬天,你好像都没怎么对我有过表示。”张无疾依旧将她安放在自己怀里,顺势说出自己的诉求,“我不想只做追求者,不能一直是我在付出。” “你并没有单方面付出啊,我不是一直在回应你吗?”纪冬天暖心地说,“但因为是你先喜欢我的,所以看起来是你在追求我,其实你是……”她脑子忽然浮现和他刚开始纠缠的那段情景,要用“追求”这个词不太恰当,应该是……“单方面的胁迫”比较准确? 她记得开始是拒绝他的,但她好像没有彻底拒绝他的能耐。 “是什么?”他问。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其实从认识你开始,我都没有在实际行动上拒绝过你。” “是吗?”张无疾想了想,伸出长手臂从角落里找出另一本小本子,打开第五页,“上个月的六号到昨天为止正好是一个月。据统计,这一个月内,你在晚上拒绝了我三次半。” “……你什么时候记下这些的?” “从第一次开始。”他客观说,“发生的时间、发生的次数、两人的配合度、期间的情绪起伏、彼此的满意程度,事后的交流和探讨都有详细记录。” “……” 为什么要记这些?纪冬天好像直接找一条大河跳下去,游去遥远的对岸,而不是依旧在他怀里。 “有关我们身心健康的事就有记录的必要。”他慢慢浏览他们的记录,语气很是自然。 “可是为什么是三次半?” “你忘记了?有一次小休息,你肚子饿了,我去厨房做宵夜,但等我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