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夸道,“夫人果真是好样貌,这全天下恐怕也就裴大人能配得上,守得住。” 一句话夸了两人,可见也是个会说话的主。 菜肴一呈上来,歌舞继续,那头知州拉着裴安说话,这边知州夫人陪着芸娘。 知州夫人的年龄也比她大不了几岁,说话温温柔柔,面上一团和气,倒是同芸娘以往遇上的那些小娘子不一样。 实则,她也没遇上什么人。 关了五年,头一回出来,便被萧家娘子带着众人排挤了一番,倒是同明阳公主倒见过几面,可两人出身见识相差太多,中间又横了一个邢风,说不上什么话。 到了建康,本要去拜访知州大人的家眷,话还没说上一句,先同府上的二娘子撕破了脸。 如今见到这般和颜悦色,主动对她示好的女眷,还是头一回。 芸娘不太擅长交际,因见识太少,不知如何同外面的小娘子们搭话,可耐不住知州夫人是个能说会道的,三言两语,总是能顺着她的心意,找到她感兴趣的点子,逗着她往下聊。 这样的氛围,让芸娘很轻松。 甚至觉得同人相处实则并不难。 裴安坐在她旁边,听着知州大人的话,懒散地撑着头,几次看向她,见她笑得开心,心情莫名也跟着舒畅了起来。 知州大人看了一眼他眼色,见其心情似乎不错,顺势提道,“裴大人,下官手里最近绞了一批来历不明的赃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几箱子干果罢了,数额太少又不值钱,要是上表朝廷怕是连来往路途的费用都不够,可也不能就这么个搁放在我知州府上,裴大人这一行路途遥远,到时下官给裴大人捎上,路上给侍卫们解解馋,也算是用在了公家的身上,裴大人您看......” 昨儿的事情之后,知州大人不太确定他吃不吃这一套,说完忐忑地候着。 台上的歌舞,正是热闹。 裴安抬头看了一阵,缓缓开口,“既是不值钱的干果,何来赃物之说,本官先替底下的人谢过马大人了。” 知州大人面上一喜,忙道,“对对对,瞧我这嘴笨的,哪里是什么赃物,是我盧州知府孝敬给朝廷的一点心意。” — 一顿饭说说笑笑,竟用了一个多时辰,天色擦黑了才散席。 今夜的天气不错,天一黑,一轮明月便挂上了夜空,裴安听知州大人叨叨这半天,已到了极限,散席后拒绝了他的安排,让童义备好马车,带芸娘一道去了盧州的闹市。 与临安和建康不同,盧州的街头,没有小桥河流,一条街巷七弯八拐,头顶的月光和两旁商铺的灯火交织,光晕挥洒在脚下的青石板上,照出了圈圈亮光。 裴安提灯走在她旁边,路过几处热闹,都没见她做出反应,似乎兴致并不高,转头疑惑地问,“今日不是同知州夫人聊得很开心吗,怎么了。” 他记得她说过,关太久,不知如何同人相处,今日见她所谈甚欢,应该开怀了才对。 芸娘确实同知州夫人聊得很好,可热闹一退去,也不知道为何心里空荡荡的,甚至比起之前还要落寞几分。 “感觉不一样。”芸娘道。 “为何?” “不踏实。”皎洁的月光洒在两人的衣袍上,芸娘轻声道,“我能同知州夫人相处融洽,并非是我们兴趣相投,而是知州夫人有本事,今儿无论是她的情商还是见解,都高过于我。” 她的舒服,是panpan别人掏心掏肺,费尽心思,所得来的成果,并非是真心与她相交。 裴安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怎么讲。” 芸娘继续道,“盧州的知州大人和夫人,之所以对咱们热情,是因为他们想讨好郎君,想从郎君身上谋取更大的利益,而郎君如今能让他们所图的,只有‘奸臣’这样的身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