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问道,“怎么了,四娘子没见您?” 她就说别再给她长脸,一长脸,她还顺杆往上爬了。 王芸没答,将手里的点心食盒搁在了桌上,才看着青玉,哑声道,“裴公子可能要出事。” 青玉脑子里先打了一下转,才反应过来裴公子是谁,瞪大了眼睛,“姑爷?” 王芸点头,一把抓住青玉的胳膊拉去里屋,将自己刚才听来的一番话说了一遍。 青玉听完,吓得脸色都变了,哭丧着脸道,“主子,我之前那话说早了,您不会还没嫁人,就成寡妇了吧。” 完全有这可能。 就凭如今她和裴安深情相爱的谣言,裴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即便她还没出嫁,这辈子也别想嫁人了。 前头破费心思地努力了一番,到头来,白费功夫,好了还能继续去庄子,或是进国公府做个寡妇,不好了,她得殉情,自个儿了断。 “小姐,怎么办。”之前遇上的事都是内宅的,青玉还能出出主意,可这回是生命攸关,又牵扯朝廷一堆的关系,青玉六神无主。 “你去马厩,牵一匹马来。”王芸看了一眼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再耽搁下去,恐怕来不及了。 大伯怕出面,是担心他卷入纠纷被人记上,但她不一样,她是裴安的未婚妻,得了消息前去通知,理所当然。 且就算当真将王家牵连进去,她也没办法去顾及。若真不知道是天意,既已知道了,她便不能坐视自己的下半辈子陷入沼泽。 青玉怔愣地看着她,“小姐.......”这不是开玩笑,想要去渡口,得出城。 “快些,你也想我当寡妇不成。”王芸催了一声,自己先去了屋内换衣裳。 青玉明白了。 她这主子平日里什么都好,得过且过,可一旦自己的底线被侵犯到,绝不会认输,脑子比谁都清醒。 三年前,二夫人走后,要不是邢公子在墙外,一声一声将她劝了回来,她恐怕早就从墙上摔下去,跌死了。 你要让她将就生活,认命,她宁愿死得痛快,俗话说泥人尚且还有三分土性呢。 “行,奴婢这就去。”青玉一把丢了手里的篮子,拉上屋外的连颖,两人一个望风,一个去马厩牵马。 两刻后,出了西角门外。 青玉看着已换了一身深色衣衫的王芸,只觉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不放心地问,“小姐,您认识路吧?” 王芸点头。 东江的闸门在临安上游,有一个渡口能到对岸,但既然大伯说那些人要打开闸淹死裴安,便说明裴安走的是下一个渡口。 她只要沿着官道一路找下去就行。 母亲家族是武将出身,她五六岁时,便被母亲带去骑马,那时朝廷还未与北国议和,母亲说,等父亲回来后他们比比,谁的马跑得快。 是以在十一岁被关之前,她早学会了骑马,虽有五年没上过马背,肢体动作还是有些记忆。要她骑在马背上耍花样她可能不会,但只是骑着跑百来里路,应该没有问题。 王芸踩上脚踏,翻身上了马背,青玉一颗心悬在半空,随她的动作一起一落,仰起头时,感觉到了落在她脸上的雨点,正想说一声要下雨了,她先去屋里拿个斗笠,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见王芸双脚猛地夹住了马肚子,一个猛冲,人马齐齐冲了出去。 青玉看着她急速后仰的身子,魂儿都快飞出来了,膝盖一软,倒在了边上连颖的身上,喃声道,“天爷啊,小姐到底会不会骑马。” 王芸也就最先那一下,没把握好,之后勒住缰绳,慢慢地稳了下来,马蹄声很快消失在了巷子里。 南国商贸盛行,夜里一片繁华,人定后才关城门,王芸赶在日暮尾巴出了城。 先前在城内还好,耳边有热闹声壮胆,有灯火照路,上了城外官道,越走越安静,周围没了灯光,全靠夜色余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