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司机的一声呼唤将后座浅眠的于泓唤醒,他睁开一只眼睛,动了动酸软的脖颈,疲倦的神色还未完全消散,眼下的青黑在白皙肤色的衬托下越发明显。 “陈叔,晚点不用来接我了,我今天不回老宅。”平和的叙述,没有一丝感情,冷淡的要命,想到那个畸形的家,于泓的眼底只有一抹讥诮。他交代完这一句,拿好放置在一旁座椅上的文件,自顾自的开门下车了。 安静幽暗的地下停车场,只有于泓一个人在走着,硬底皮鞋踩在水泥地面上,不可避免的发出踏踏的脚步声,夹杂着空灵的回声,凄清冷寂。 他朝着电梯口的方向径自走去,随手扯了一下领带,将衬衣最上方的两颗扣子解开,拿着文件的手微微握紧。 就在他走到拐角处时,一道人影从角落的黑暗里闪出,迅速来到他面前,“砰!”拳头落下,于泓的脸被打歪至一侧。 头顶的灯光落在于杰似笑非笑的脸上,他眼底的那点奚落和高傲显露无疑,他扣着自己的手腕左右活动着关节,两颗钻石钮扣在灯光的照映下熠熠生辉,不可一世的姿态。 于泓舔着自己牙缝里渗出的血丝,微猩的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被没来由揍了一拳的他脸上依旧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不惊不惧,仿佛早有预料。 于杰走近两步,视线从他的脸上一路下移,最后停留在他手里的文件上,眼底笑意加深,讥讽出声,“乔晏卖房卖地也要拿下的项目,你却假借个人合作的名义在背后插他一刀,买通华辰公司内部员工偷走了他的竞标计划书。你说要是我把这件事情抖出去,以乔晏那个笑面虎的性格,你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呢?” 于泓冷淡的沉默着,深邃的眸子里却有一种更为明显的讥讽,高挺的希腊鼻被白炽灯发出的冷光切割成两半,一半隐在暗处,深刻的脸部线条未被隐匿,浑然天成的高贵感,宛若神祇。 于杰最讨厌的就是于泓这种高高在上轻视一切的样子,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自己只是个跳梁小丑。 又想到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公司,自己的地位都要比眼前人低上一头,他的心态就在这种日积月累的区别对待中逐渐失衡。 被于泓用这种平静的眼神看着,他心底没来由的升起一股烦躁,再次走近,直接夺过他手里的企划书,看着那封面上的几个大字,语气越发得意,“或者我把你窃取对手家商业机密的事情投诉到工商行政管理局,让他们来教教你——” “怎么……做——个——人!”被刻意拉长的尾音,带着胜利者的蔑视。 被于杰用言语恐吓的于泓,面上依旧一点惊慌之色也无,又沉默了良久,他突然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抽出其中一根点燃,递到嘴边吸了一口,浅淡的烟草味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尼古丁的味道着实令人心安。 “你想怎么样?”他叼着那根香烟,凉薄的唇瓣弯成一个漫不经心的弧度,说出的第一句话,既不是矢口否认,也不问于杰是从哪里得来的情报。 “你问我想怎么样……”于杰嗤笑,他垂下眼帘,看着手里的企划书,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意有所指道:“那就看你愿不愿意帮帮我这个弟弟了。” 此时,城市另一头的于家大宅。 书房的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隐匿了所有的脚步声。于母端着一杯人参茶,姿态雍容的走进书房内,她看着不远处坐在办公桌前的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气,回身关上了书房的门。 “啪嗒”一道轻微的关门声终于引起了于宏辉的注意,他从文件中抬起头,镜片下的双眼略显浑浊,神情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看着不请自来的于母,态度说不上太好,“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踏入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