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呢……” “而你家恶童自然就是高贵无比喽。”常樱不等薛怀安说完就接了一句,然后坏坏地一笑,说,“薛校尉回身看看。” 薛怀安依言回身,正对上初荷气呼呼的小脸儿,立时机警地向后退了一步,双臂在腹前交叉一护。 以常人来说,薛怀安的反应速度已算很快,但初荷毕竟不是常人,她虽然身形瘦小可由于每日练习臂力与腕力,出拳的速度远非薛怀安这样半吊子武功的人可以阻挡,不等薛怀安护好肚子,这一拳已经打在了他的小腹上。 初荷打完这一拳,向常樱露出甜美可爱的笑容,伸出两只小手简单地比了三个字,这才转身走掉。 常樱只觉得那少女的笑容明媚如春花骤放,即便自己身为女子也看得心中欢喜,不自觉地站在了初荷那一边,拍拍薛怀安的肩膀,道:“你也真是的,干什么在背后说你妹子是恶童,多可爱的小姑娘啊,你这是找打。” 薛怀安捂着肚子没有理会常樱,心中兀自懊恼不已,第一百次发誓从明日开始要勤练武功,退一万步,至少也要把男子防身术练好才行。 常樱却还对可爱的初荷感兴趣,兴致勃勃地问:“我说薛怀安,你妹子比手势的样子好可爱啊。这个手势,喏,就是这样,是什么意思?” 薛怀安抬眼看了一下常樱的手势,道:“这是向你问好。” “哦,果然,果然,可爱的人连问好都这么可爱。”常樱说着,脸上现出所有成年女性在遇见小小的可爱东西时候的花痴表情。 “那么,这两个手势又是什么意思?”常樱又边比画边问。 “这是大婶的意思,她说,大婶你好。” “薛怀安。” “嗯?” “你想不想找人替你报仇?” 这厢初荷出了心头恶气,见薛怀安把常樱引入正屋相谈,自己一时间无事可做,又静不下心思去造枪,想起杜小月刚刚去了女学的藏书阁,便决定去寻她。 她来到女学门口,见乌漆大门虚掩着,便径自推了门进去。 没走几步路,迎面碰上了女学的校长程兰芝。初荷记挂女学是否能办下去的事情,想要询问,身边却没有纸笔,只好可怜巴巴地望着她的女校长,犹如雨天无家可归的小狗一样。 程兰芝显然读出了这个少女的心思,温和地笑道:“初荷,你想知道女学还是不是继续办下去,对吗?” 初荷点点头。 程兰芝仍然保持着笑容,只是眼睛里透着一些无奈,说:“这个我也说不好,想来你也知道一些吧,我夫家是福州府的望族,不大希望我继续经营这里了。再者说,惠安离福州府这么远,我嫁过去,怎么照顾这里呢?你看,我上次就去了福州府一天,这里就出事了,害你被恶人用枪抵着,吓坏了吧?要是我在的话,门房老贾敢这么疏于职守,让歹人那么容易溜进来吗?” 初荷听了,心下伤感,又替程兰芝觉得委屈,她看得出来,程兰芝当初决定终身不嫁兴办女学定是有自己的一番抱负,只可惜现实总是不能遂人愿,最后还是无法坚守住自己想要的人生。 初荷想要安慰一下程兰芝,却苦于无法言语,于是只得伸出手拉住她细瘦的手,轻轻地摇了几下。 程兰芝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被面前少女温热的手掌包裹着,心下戚然,原本只道是自己的苦无人能懂,不想这样一个不能言语的小姑娘竟是明白的,但毕竟自己是师长,总不能在学生面前掉下泪来,只得按下心底泛起的酸涩,勉强回应了一个笑容,道:“放心,我还好。”随即,她快速把话题带离这让人黯然的事情,问,“初荷今儿来学校做什么?” 初荷收回手,指了指藏书阁,做了一个翻书的动作。 程兰芝明白了她的意思,道:“嗯,去吧,门开着呢。” 初荷向程兰芝行了礼,往藏书阁跑去,推门进去一看,没见到平日管理藏书阁的祝司库,心想大约是不在吧,就自己往书库里走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