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能气什么呢? 她闷闷道:“气你不坦荡,气你骗我。明明早有预谋, 步步为营,还装作清白无辜, 万事与你无关。” 总算是, 不再为了别的男人生他的气。 谢问琢无声地松口气,心口舒坦了不少。 他佯装无奈的深沉:“潋潋,这世上真要有坦荡的男儿,那实在是寥寥。更别提,是在面对自己心爱之人的情况下。” “刚搬去新家时,请你来一起吃饭那天,你是不是故意灌的他酒?” “是。” 盛苡气得一噎,先瞪他一眼, 再继续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呢?我们已经五年没有见过了,总不能是在五年前?” 遥远的五年前。 她试图回忆, 然而记忆已经遥远到斑驳。 那个时候, 她才多大?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谢问琢的速问速答忽然降速。他描摹着她的指尖, 低声道:“更久。” 盛苡错愕。 ——更久?! 他颔首确认, 眸光黯下,“这个问题暂且不答,留待你以后自己发现,好么。” 盛苡怔怔。 她咬住唇瓣,顺着他的想法点了头,“那你记得给我点提示。”不然我怕我会找不到答案。 她第一次发觉自己竟然这样迟钝。 他竟然已经喜欢她超过五年,而她浑然不知。如果没有这次的事件,也不知她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是他太会藏,还是她太迟钝? 她兀自在心里猜测:六年?还是七年?八年?九年? 好漫长的岁月,只是一念,便已觉得如此漫长。 喜欢一个人这样久,是怎样挨过来的呢?她不太能去想象。 盛苡下意识地捏紧他的指尖。 “那,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他俯近她,“不要再为了另一个男人,同我置气了,也不要一声不吭地丢下我。” 盛苡突然觉得心头没来由的闷得慌。好像一个塑料袋口,被人紧紧扎了起来,氧气渐渐稀缺。 不要再为了另一个男人,同我置气…… 也不要一声不吭地丢下我…… 她心里越来越难受,蔫蔫地捉着他的指尖,“谢问琢……” 她心里有一杆天平,一端是谢问琢,一端是程慕辞。几个月前,甚至都还没有谢问琢这端。后来,从向程慕辞倾斜变成了向谢问琢倾斜,再到现在,彻彻底底地在谢问琢这端倒塌。 她的心彻底地偏了。 她也没有办法不偏。 毕竟是这么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狗……啊不是,只能称之为大狗吧?毕竟他这么大块头。 她的肚子响了一下。 盛苡刚刚涌上来的心软,一下子就被这突然敲响的警钟冲垮。她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从车上,到床上的所有事情……理智倏然回笼,她猛地甩开他,“谢问琢,我还没有跟你算账。” 谢问琢太阳穴突突一跳。 “等等。一码归一码,昨晚是因为——”他知道她去了个什么地方,甚至还看见她和陌生男人在一块互动,更甚至还有肢体接触。那一瞬间怒火点燃,焚尽理智,只想狠狠入她,只想抹去她身上其他男人的气息,哪怕只是在那个场所沾上的香水味。 盛苡蛮横地抱起手,乜他一眼,朝外走去。她不同他说了,她要先去吃饭。 走动之间,略有摩擦,而仅仅只是这样小弧度的摩擦,都叫腿根生疼。 盛苡不由更加生气了。 哪有什么一码归一码,反正这些不好的事情全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这人事前不由分说,事中强行霸道,事后倒是贴心无比。 崭新的衣物已经备好,还有一双精致漂亮的小皮鞋。 盛苡一一换上,裙摆摇曳地下楼。 就差那么一步。 谢问琢皱着眉,紧跟而上。 盛苡没工夫去找外面的餐厅了,就着方便在酒店用餐。正好,午餐的用餐时间还没过。 谢问琢分外殷勤,各方各面伺候得周到齐全,连筷子都亲自呈到手边。 他坐在她的左手边,她接过筷子时,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到她的无名指上。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