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就这一刻,应该没有人能不心动。 哪怕只是一个瞬间。 “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他带着笑的嫌弃声,却是将盛苡拽回记忆之中。 是啊。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曾经的盛苡,也在他面前哭过。 而曾经的谢问琢,也一如如今,蹲在她面前给她擦过眼泪, 小心地抬眸检查她有没有停止落泪。 盛苡心中一颤。 不知是被眼前这一幕戳动的,还是被记忆里已经有些褪色的那一幕戳动的。 谢问琢亲自拭去美人鱼的珍珠泪。 惹起珍珠泪的人是他,他兜底, 也是应该。 他忍了许久, 今天终于是狠下心, 又狠又厉地将那根钉子从她心上拔除。 他没有办法。这根钉子非拔不可。不□□, 他就永远进不去。 □□后,擦干净血,他会舔舐她的伤口,与她一起等待伤口愈合。 疼是一时的,只要忍过了这阵疼,从此那些事情,就都成过往。 盛苡拉拉刚才已经被她拉变形的衣摆,“你不要吊我胃口,快说。” “生气吗?”他声线随意得不行。 她想了想,点头。 “叫声老公,我替你报仇。” 盛苡哑住。 先是为的前半句,愣是烫了脸颊。 再是为的后半句……你以为你是小学生嘛? 谢问琢看了她的反应,勾起唇。他拍拍她的头,“逗你的。” 到底还是,收敛住了喷薄欲出的野心。 他将手边的文件拿给她看:“林知鸢父母办这事儿,出线了。” 盛苡接过来翻看着。 “而且,顺着这件事往下查,发现了更多出格的事儿。”谢问琢道,“以权谋私,收受贿赂……这个位置,他们坐不住了。” 不全是为她讨公道、找林知鸢麻烦,也确实是揪出了太多问题。 而这些问题,他无法置之不理。 ——因为林实夫妇任职的公司于去年被逐昇收购,他们称得上是逐昇的员工。而他们身居高位,却蛀在其中,如果放任下去,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很庆幸这回顺着这件事正好揪出他们,否则留在那里,以后还不知会出什么事情。 这些事儿说起来复杂,所以他也没有过多解释。 这几句对盛苡来说也是够了。她将文件还给他,“那你处理吧。” 她不懂这些,也与她无关。 只是不禁在想,为了追程慕辞,林知鸢也真是拼了。她自己做了那么多也就算了,竟还牵扯上了父母,让父母做了他们本不该做的事情么? 可是到头来,她又得到了什么呢? 就算是得到了程慕辞,那又值得吗? 就仿佛,她的世界里,只有程慕辞。换言之,程慕辞就是她的全世界。 也不知道她今后会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盛苡可会来事儿了,她知道他这是刻意出手在给她撑腰。她扬起笑,嘴也甜:“谢谢三哥。” “盛苡。”他点她,“不想听你喊三哥。” 那喊什么? 哦,他刚刚给过答案了…… 盛苡这个人嘛。 一般没底气的时候就用气势壮胆。 她瞪他:“你爱听不听。不听就没有了!” 谢问琢挑眉。 很好说话地将这事儿咽回去。 行吧。 不喊就不喊。 起码现在还会和他耍赖,不再像初逢之时一般,规规矩矩地问好、道谢、推辞。 他对目前的进展与她的变化颇为满意。 就这样发展下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