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孩子今后将无衣无靠,不禁哭得更大声了。 陆国华因为走不开,在孙家呆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倒是郁春玲一直陪着。陆郁梨看着哭成一团的姐弟三人,不禁鼻头发酸,她太理解这种心情了。前世,他们家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村里人也听说了孙大成的事了,不断地有人上门来安慰江玉荣。白奶奶和白凤也来了。 江玉荣哭了一场又一场,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那些话。大家谁也不觉得她烦。全都认真地听着,不住地安慰她。 郁春玲趁着有人安慰江玉荣,回家去做了饭端来,哄着双胞胎吃了,又硬劝孙小丽和江玉荣吃了几口。 两天后,江玉荣的情绪终于渐渐平复下来。她红着眼圈,一脸为难地来找郁春玲和陆国华商量事情。 “国华,春玲,我准备和小丽去矿上,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郁春玲连忙应承:“嫂子,你尽管放心去,你家里都交给我。” 陆国华沉吟了一下,问道:“就你和小丽吗去吗?” 江玉荣点头。 孙家是天南村的外来户,本家的兄弟都不在本地,而江玉荣也没什么娘家兄弟,这个时候,也没人帮她们。 江玉荣道:“这个时候也没办法了,就算我不识字也没关系,好在小丽读过初中,俺们娘俩怎么着也能找过去。” 陆国华没有多说,等江玉荣离开后,他才跟郁春玲商量:“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这些年来,咱们两家连脸都没红过,都是互相帮忙。大成出了这事,我怕矿上的人会欺负她们孤儿寡母,这赔偿金的事可关系到他们一家以后的生计。” 郁春玲倒倒没陆国华想得这么远,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是这个理。 郁春玲思索了一会儿,语气坚决地对陆国华说道:“国华,你说得对,你跟玉荣去吧,家里的事我顶着。” “行,那就多辛苦你了。我争取把大成的事快点办完。你要忙不过来就雇人。” “好。” 陆国华和郁春玲当下就去孙家,把这个决定了告诉了江玉荣母女。 江玉荣也想过请陆国华陪同她一起去,她大字不识一个,平常连县城都没出过。如今千里迢迢地去矿上,心里既凄惶又害怕。但她也知道,陆家如今也是在关键时刻,陆国华里哪里走得开,何况陆家只是她的邻居,她哪里好意思提出太过份的要求? 如今,她听到陆国华夫妻俩主动提出帮这个大忙,当下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国华,春玲,我、我不知该说啥好。” 郁春玲握着她的手道:“玉荣,你什么也别说了,赶紧收拾一下,明早就去吧。小丽要不就别去了,过几天也要开学了。” “哎哎。” 三人商量完毕,郁春玲赶紧回去给陆国华简单收拾了一包行李。 第二天,天刚亮,两人就一起出了门。 村里人得知陆国华陪同江玉荣前去料理孙大成的后事,都觉得这是最好不过的。 人们怜惜孙家的遭遇,有点空就过来帮忙喂猪做饭做家务。 陆国华走后,郁春玲一个人更加忙碌了。 陆郁梨一边陪着妈妈,一边盼着父亲和江玉荣快点回来。 陆国华和江玉荣在半个月后才得返家。江玉荣将孙大成的骨灰盒带了回来,办了一场简单的葬礼,将其下葬。 逝去的人已经逝去,活着的人还要过日子。好在江玉荣性子也算坚强,虽然难过,但并没有倒下来。她让女儿该上学上学,她该干活干活。两家来往比以前更密切。 孙家忙时,郁春玲和陆国华主动去帮忙。陆家忙不过来时,江玉荣也要见缝插针地来帮忙。 然而,两家人万万没料到的是,村子里却有一场流言因两家而起,而且传播速度惊人。 孙大成刚去世时,村民们以同情怜悯居多。但是随着陆国华和江玉荣的归来,事情就开始悄悄地变了。 最初有人或是直接或是委婉地向两人打听孙大成的赔偿金的事。此事,陆国华早在路上就仔细叮咛过江主荣,叫她别说。江玉荣也知道利害,每当别人问及,都只是含糊应付过去。所以,赔偿金的具体数字只有两家大人知道,当然陆郁梨也知道了。 江玉荣曾在郁春玲面前数次提及自己的感激之情:“真是多亏了国华,不然,我们孤儿寡母地铁定要被坑了。”原来初到时,矿上的领导说孙大成是临时工,没签合同,而且下矿时操作失误,又不是本地户口等等找出一大堆理由搪塞,给肯赔几千块,陆国华据理力争,还扬言要是赔偿金不满意,他就联合其他发生矿难的家属去找记者曝光这件事。对方见陆国华不好糊弄,只好又继续加价,双方拉锯似地扯了好几天,陆国华和江玉荣才终于争取到了3万五的抚恤金。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江玉荣拿到这笔钱,手都是抖的。这可是拿她丈夫的命换来的。 村里人不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