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着尽兴,“大嫂可要写写试试?” “不用不用,我看看就行了。”罗素赶紧摆手。她那几笔字,最多只能说看着整齐而已,在赵辞这样的行家面前写出来,担心让人家笑话。 “你要是给我写两笔字,我拿到我们那里去,说不得也是价值□□啊。”罗素喃喃自语。 赵辞手下一顿,笔下的墨迹染了一大坨在红纸上。 “啊,毁了。”罗素赶紧给他张罗换纸,“小心点,别再染墨了。说起来你们这样久经考场的人,应该不会容易染墨的。”要是考试考到一半的时候染了墨,这考试也不用考了。反正考了也没用。 赵辞稳了稳胳膊,又摸着心口平复心中的骚乱,这才重新下起笔来。 写完了十来副对联,赵辞就放下毛笔,端起旁边的茶碗吃了口热茶。 见罗素还在低着头欣赏桌面上的对联,眼眸一闪,脸上不经意道,“嫂子会回去吗?” “嗯?”罗素抬起头来看着他。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回去是回哪里。 想到这人是唯一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她心里突然多了几分轻松,笑道,“想也回不去了。不知道会不会,也许有一天睡一觉就能回去了,也许再也回不去了。” 她觉得机会太渺茫了,毕竟都掉河里去了,许是淹死了。但是也有可能是昏迷了,毕竟一些小说里面不都这样写的吗? 赵辞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心里越发的静不下来,在提笔的时候,也写不下去了,干脆去院子里看雪去了。 虽然天色已经晚了下来了,但是因着地上的雪,所以屋外还很亮。 赵辞觉得,自己如今的心思就像是这屋外的雪一般,经不住光明。只能在这样阴沉沉的光线下,才能存在。直到有一天,化成水,融入黑暗的泥土里,再也不得光明。 大年三十的晚上,赵母就给赵石和赵城上了香。 赵城的排位用一块布给盖着,往常赵母都不拿出来看的,直到这天才拿出来摆放起来了。 罗素知道,赵母先前还是抱着希望的,毕竟没见着尸首,没法子接受自己儿子真的已经死了的事实。但是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心里也只能相信了。 “老头子啊,咱家今年兴旺啦。辞儿中举了,是举人老爷了,可算是给咱老赵家光宗耀祖了。族长说咱辞儿是咱这老赵家三代人里面出的唯一的举人了,来年还得要考状元咧。你是看不着了,甭着急,等以后我去见你了,给你好好讲讲。”赵母说着高兴,眼睛却忍不住的泛红,罗素在旁边给她拿帕子擦眼泪,赵母笑着推开,又拉着她的手对着赵石的排位,“你眼光好啊,给城儿找了个好媳妇,咱家如今这样红红火火的也是多亏了她了。现在村里人哪个都是高看她一眼的,可长脸面了。这十里八村,再找不出这么好的媳妇了。只是咱城儿没福分。老头子啊,我做主了,待辞儿来年考中了,我就张罗着给她找个好人家改嫁了,你和城儿都别怨我们。” 若是真的罗大丫听着这话,只怕心里要乐开花了。可是听着罗素耳朵里,只觉得五雷轰顶。 这大过年的,能别惦记她改嫁这事情吗。 她看了眼旁边的赵辞,想他帮忙说两句。兴许是赵辞知道她身份的缘故,她已经将这个名义上的小叔子当做自己的同伙了。 却见赵辞跪着直直的,脸色平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