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底下跪成一片的人,用手指着他们, 声音像一个漏风的箱子,“你!你们!你们……” 这些证据若是真, 那就说明这宫中几乎每一个人都想害他,而这些证据若是假,那就说明在这种危及他生命的时刻,这些他的儿子, 他的女人不想着替他找出凶手, 还一心想着陷害别人。 皇帝气极, 指着他们的手都有些抖,一句话没说完便又“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此时萧玄参并着刚才给皇帝看诊的几个太医都还随侍在他的身边,此时见状, 立即上前给皇帝诊治。 皇帝一口血吐完反倒觉得胸口舒服了很多,他挥开了要给他看诊的太医, 指着原祚说道,“你来说说,你都查到了什么?” 说来恐怕他自己都想不到,他此时最相信的居然是这个从小被他利用大的孩子。 老二心机深, 又向来有野心, 老六又太鲁莽, 容易意气用事, 只有老五虽然做事全凭自己心情,但却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 原祚上前一步,行了个礼便说道,“儿臣不知,儿臣只是奉父皇之命监督而已,父皇若是想知道,问他们即可。” 原祚说着露出了他身后的人,也就是皇帝派下去的人。 那些人在皇帝目光落过来时立即跪了下来,其中领事的人说道,“启禀陛下,奴才们在惠妃宫殿一个花盆里发现了某些药的残渣,如今还未检查,在花坛里也发现了一整窝突然死去的蚂蚁,还有院子里有一棵枯死的树,以及核对名单时,有两名丫鬟不知所踪。” 药渣,死去的蚂蚁,枯死的树,以及失踪的丫鬟,一切都似乎在指向一个事实,皇帝立即看向惠妃,目光中满是不信。 惠妃没想到这些人会查的这么细,药渣什么的她确实不知道,至于蚂蚁和树那些只要自己不承认,这看起来就像是牵强附会。 惠妃立即就做出了反应,惶恐跪下请罪道,“这位公公说的什么药渣我确实不知道,说不定是有人吃了药不小心倒在那里的,至于什么丫鬟,我平时眼熟的也就那么几个,剩下的不管是少两个还是少三个我都没办法察觉,还请皇上替妾身明鉴。” 惠妃这话几乎是处处都在说有人陷害她了,而这个人她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可此时最有动机的除了皇后还有谁呢。 皇帝于是又问原仲,“老六,你呢,都查到了什么?” “父皇。”原仲喊了一声,直接激动的上前道,“这是儿臣在母后身边的一个丫鬟身上搜到的,那丫鬟还不肯承认,儿臣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儿臣想请太医帮忙看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原仲的那种迫切几乎有些难看了,可皇帝却并不觉得不高兴,他看着原仲手里的那一小包药粉,目光凌厉的看向皇后,问,“皇后,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皇后脸色没有半分变化,她只扫了一眼,便说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东西,怎么会知道,不如让太医好好验一验?” 原仲看着皇后这态度直觉哪里不对劲,可他这莽撞的性子装久了,有时候性情也自然有些往这上面偏,而且那时候那丫鬟的态度也让他觉得不对劲,于是他还是小心的把那一包药粉交给了一旁的太医,然后便一眼不错的盯着太医检查。 太医被这么多人同时看着,汗都要下来了,可是他检查着检查着却突然惊呼出声,对着皇帝跪下说道,“陛下,这药,这似乎是一种□□,药性暂时还不是十分明确,但里面我们能判断出来的几位药材似乎都有让人寒气入体的效果。” 皇帝的病他们几次得出的结果都是寒气入体,所以一直以为是风寒,如今这药又有这样的效果,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把他们联系到了一起。 皇帝脸色难看的看着皇后道,“皇后,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后此时的神色依旧不见慌乱,她也没对太医的结果提出什么质疑,只是反问道,“陛下是在怀疑毒是我下的吗?” 她说完不等皇帝回答就说道,“若真是如此,那我自潜邸之时跟着陛下到如今掌管后宫这么多年靠的都是蠢吗?把毒-药藏在自己丫鬟身边,还让人去查?” 皇后边说边带着冷笑,提及潜邸时嘴角的冷意更是能把人冻住。 她如今对皇帝已经没了半分期待,自然也不像从前那般还维持着几分情谊。 皇帝在听到潜邸两个字时脸色就变了,可也因为此,他不能轻易给皇后定罪,便只能冷声道,“那皇后倒是好好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