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再也不敢了”,但没过多久,又带着李二郎去“报仇”,将那个马蜂窝给捅了。 现在想起那事,裴青玄仍为她的不长记性而牙痒。 “你第二错,错在不该诈死,而且是两次。” 一想到自己以为她死了,抱着那具焦尸肝肠寸断,后又听到她死在山匪手上,那种五内俱焚、撕心裂肺的痛意,裴青玄抬起手,“啪”“啪”又落下重重两巴掌:“朕知你桀骜顽劣,一身反骨,但此番你真的玩得太过。” 这两巴掌结结实实,李妩只觉火辣辣的疼,更为强烈的是作为一个大人,却被控制着这般惩罚的羞耻,两条纤细的腿踢动着,她眼底泛起羞愤泪意:“裴青玄,你混蛋。” “第三错,你胆大妄为,独自跑这么远,叫朕担忧,更叫老师忧愁病倒。” 最后一巴掌落下,李妩眼泪都快落下,有些痛,但更多是被气的。 只她此刻也无心计较这个,全部注意力都被他最后一句吸引,她泪眼朦胧地扭过脸:“我父亲病倒了?” 裴青玄黑眸眯起:“朕与你说这么多,你就听进这一句?” 李妩心说,她压根就没错,才不听那些毫无道理的鬼话。面上却不显,挣扎着起身,又问一遍:“我父亲怎样了?” “趴好。” 大掌搭在她的腰窝,往下按去,没用多少力气,她的身子又塌回他腿上。 他神情自然地替她揉着刚打过的地方,慢声道:“老师以为你被山匪害了,悲痛欲绝,一病不起。” 说到这,他稍停了一停,狭眸紧盯她的侧脸,捕捉她每一个神情变化:“他还吐血不止,昏迷许久。” “吐血?!”李妩脸色陡然变了,嫣色唇瓣都失了血色,抓住裴青玄的袖子:“你可找了御医给他看?御医怎么说的?” 她的紧张与担忧溢于言表。 裴青玄没立刻答,幽深视线扫过她捏紧的手指:“御医看过了,现在已无大碍。知晓你还活着,他只盼着朕将你带回去。” 李妩将信将疑:“真的?” “自然。” 看着怀中乌云叠鬓、梨花带雨的小脸,裴青玄语气也柔和些许:“你从小在长安长大,顺风顺水,不知外头的世道险恶。但你想想,你一个弱女子,又生的这样好看。独自在外,不知惹多少豺狼虎豹垂涎?卧龙山那回,你虽幸免于难,但看到沈家人的遭遇,看到那沈氏母女的下场,难道你一点不怕?还有昨日那个姓庞的草包,不过一个地痞无赖,就能上门逼迫你嫁给他。你便是报官又如何?那个小捕快能救你?阿妩,你这样聪明,应当清楚,这世上只有朕能护着你……此番随朕回长安后,莫要再胡闹了,没得叫家里人担心。” 他不紧不慢说着,李妩一颗心越听越凝重。 不得不说,他真是好辩才,一番话直白点明了她的困境,或者说,是这世道里万千女子都可能遇到的困境。 除非她日后只躲在院里不出门,或是狠下心自毁容貌,不然她无论逃到哪,都可能遇到昨日之事。 只是,他与那些人,又有何不同呢? 李妩心下轻嘲,又有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与颓然——就好像她费尽心思跑出来,却是白费功夫、瞎折腾。 “我有些累了。”她道。 裴青玄本还想与她说,吐血不止、昏迷不醒的其实是他,并非李太傅。 但看她这副疲累恹恹的样子,也止住话头,改口道:“先起床洗漱,用些吃食。等上了马车,随便你歇。” 李妩撩起眼皮:“今日就离开?” 裴青玄嗯了声,原以为她还会说些什么,可她没有,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