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泰见林氏没有说话,便解释道:“本也想将户籍安在大户人家里,然而大户人家人多规矩重,也怕露馅,只得如此委屈你们母子了。” 大户人家便是人多,人一多嘴就杂,牵涉到的各种纠纷就更多,这突如其来的一个人在其中,又哪有不透出信儿的,到底不如普通良民的身份好操作,又保险。 林氏点头,自然知晓假户口也不容易,秦泰事事为她考虑,她焉有不领情的,只笑着道:“劳烦你了。” 秦泰坐了下来,却是握住了林氏的手,“你我之间,又何必说这些。” 林氏的耳朵通红,只觉得如今这般却是太快了,然而她处处依赖着秦泰,又怜悯他对自己的一腔深情,有些不好撩开了手。 秦泰却是将林氏的手握在手心里,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红着脸轻声道:“其实还有一件事,也不知今日说是否合适。” 林氏许是知晓秦泰想说的话,只头一偏,想将手抽出来。 然而秦泰只将人的手握得紧紧的,哪容林氏逃脱,凑近了道:“我瞧了个好日子,不如将咱们的好事办了。也好让你有个身份,正大光明的管着咱们的产业来。” 林氏脸色顿时通红,只觉得燥得慌,连连拔手不出,便有些急了,道:“这也太快了些!” 秦泰却是顺势将人搂在了怀里,低声道:“我也是怕了,当年不过晚了一步,你就跟了萧曹那等子小人,让我足足等了这十多年。如今你好不容易与别的男人没了干系,我只怕再慢一点,你又被别的男人哄骗了去。我又该如何是好?” 林氏有些挣扎,然而却也不强烈,秦泰说那些话足以打动人心。然而对她而言,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却是还是太早。即便秦泰的条件也不算差了。 秦泰更是紧紧将人搂住,“我知道我身份不高,不过是个低贱的商户。然而对你的那颗心,却是从来都要比那些高门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要真诚的。你就是不信,也得看看我这十多年来的日子,可有半点不足的地方?要是哪不好,你只管说出来,我改就是了。” 秦泰的话说得陈恳,林氏半点寻不出错来,反而要替他辩驳道:“商贾又如何?都是大庆的子民,哪来贵贱的说法,不过是从业不同而已,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这句话让秦泰想起了当年第一次见林氏之时,那时的她也说过这番话来,虽对象不是他,然也让他觉得此女不俗,想要结交。 如今再听得林氏说出来,秦泰便笑了,道:“士农工商,这世道上又哪没有贵贱之分?要只是从业不同,商户子为何不得科举?惠娘,只有你,只有你并不轻贱人,不管是低贱的商户,还是流浪的乞丐,都能一视同仁。” 秦泰的夸赞让林氏更不好意思了,甚至连话都有些说不出来。 见林氏这模样,秦泰心里也有了底气,继续与她道:“当年,我第一回见到你,便因你的言行而折服,就想着想要与你结交,只是万万没想到有一日那份欣赏会变成钟意,只可惜我看清自己的心太晚,便错失了良机,差点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好在上苍怜悯,让我有机会补救。” 秦泰将林氏的手叠在一起,轻声叹道:“我知晓这些话说得太早,你如今心里还装着萧曹,可是我怕了,这十多年来我心里无时无刻都在后悔,若是当年我坦诚一些是不是我们各自的路就会不一样。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你说我怎的舍得放过。只盼着能日日夜夜的将人锁在身边,哪也去不了。这样你眼里许就只有我一个人了,说不得也会中意上我。” 林氏万万没想到做起生意头头是道的秦泰,在说起情话来也不让分毫,比起南阳侯,这样的秦泰说的话才像是在恋爱里一样。 可是秦泰将话说得这般好听,却是为了向她逼婚,林氏到底还是稳住了心神,“可是还是太早了些。这样对你不公平。” 秦泰顿时又笑了,“只要你愿意嫁给我,就是这世上最大的公平了。” 林氏又沉默了下来,秦泰的条件无疑是让人心动的,许就如他所言,唯一低的也不过是身份,然而她自己却也不过是良民身份,如今身份还是借他之手所得,只是她已经不再是未经世事的姑娘,在情爱上才被捅了一刀,她也怕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