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寻思起来,她年轻的时候家乡有过一次时疫,那一次整个镇子死了大半的人,就算如今她想想都要后怕!她也看过许多书上记载的时疫症状,似乎和老大并不相同?宁老夫人有些疑惑地问:“那老爷的意思是……” 瑞月回来了,手里却没提着茶壶,她皱着眉说:“回老爷老夫人,三姑娘染上时疫了。” 关关觉得自家姑娘真是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怎么坏事一桩接着一桩?她这边愁眉苦脸,一抬头却看见宁书平静的将药碗放下,满满一碗很苦的药已经喝光了。 宁书瞧着关关这副样子,就笑了出来,她点了点关关的额头,问:“怕不怕传上时疫?” 关关苦着脸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说:“原本是很怕的,但是奴婢要是躲了谁照顾姑娘呀。” “不会有事的,”宁书笑着说,“就算你染上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宁书说完就坐在窗边拿起读了一半的书读起来,她虽然额头仍旧有点烧,可是脑子却是清醒的很。 宁宗得胜归来,更是为了小世子爷挡了三箭,这功劳可是大大的!可以让原本就在安城有着不容小觑势力的宁家更加显赫。然而却因为一场时疫,让宁家黯淡了下去。 宁宗刚刚回来的时候,络绎不绝前来看望的安城达官显贵陆续都断了联系。宁奉原本告了长假,时间久了,手里的差事也给了别人。宁家几个少爷小姐也是不再参与各个府上的喜事儿和小聚。人们走过宁府的时候,都要加快脚步,以免染上了时疫。 区区三个月,已是门可罗雀。 而造成这一切的不过是因为一场奇怪的时疫。 吟书斋里,宁书和宁画正围在一起逗弄敞口瓷缸里的两条金鱼。宁书两个月前就好了,太医给了药嘱咐丫鬟若宁书有再发烧的症状再说。 “三姐,你说这小鱼儿整日里游来游去闷不闷呀?”宁画眨巴着眼睛望着游来游去的两尾鱼。 宁书笑着说:“那咱们每日吃了睡睡了吃闷不闷呢?” “那怎么一样!”宁画想了一会儿,“不过如果能出府就更好了,李三姐姐前几日生辰,我都没能去呢。” “再过一段日子就好了。”宁书笑着应着。 “三姑娘在吗?”苏妈妈在院子里喊了一声。 宁画看了看宁书的脸色,那一日苏妈妈奉命掌掴了宁书,宁画还以为她会记恨苏妈妈。却见着宁书脸色如常地应了一声,又让首秋去开门请苏妈妈进来。 “呦,四姑娘也在啊,那正好省的老奴再跑一趟了。”苏妈妈弯腰进了屋子,她原本有些抵触见宁书,见着宁画在这里倒是轻松了些。 宁画立刻来了精神,一定有什么事儿发生了,母亲才能让苏妈妈挨个院子通知。 “苏妈妈坐。”宁书站起来。 “不不不,不坐了。府上来了客人,夫人让两位姑娘收拾一下去前厅。” 宁书和宁画对视一眼,这都三个多月了,宁府还是第一次来了客人。 明白两位姑娘的疑惑,苏妈妈就解释:“是许家来人了。” 许家,那是宁琴未来的夫家。 “哈哈!”宁画笑着拍手,“我就知道大姐夫家里和别处不一样,不是那势力的世家。” “小心了说话,”宁书皱了皱眉,“事态特殊,不要如此非议其他世家,更何况大姐还没有出嫁,快别这么喊。” 苏妈妈悄悄望了宁书一眼,露出赞许的眼色,说:“两位姑娘先收拾着,老奴就先去前厅忙着了。” 苏妈妈走了以后宁画也是回了望画斋,重新梳洗换了身衣服才出来和同样重新梳妆过的宁书一起往宋氏的屋子那儿去。两姐妹竟是不约而同穿了嫩绿色的褶裥裙,上着对襟的短背子。已经入了夏,天气逐渐闷热起来,两姐妹的打扮反倒是添了几分凉爽的味道。 两姐妹进了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呦,这是宁书宁画两个丫头吧,快过来让我瞧瞧。”坐在宋氏身边的正是许家的当家主母,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和宋氏一比,少了几分严厉,多了几分温婉。 宁书和宁画乖顺地走过去。 “真不错!”许夫人将两个姑娘一边一个拉到身边,一边换着词儿夸着,一边将手腕上的两个翠绿的镯子摘了下来一人一个给套在了手腕上。 宁书和宁画推辞了两句就道了谢收下。 “大姑娘和二姑娘过来啦!”苏妈妈掀起帘子让宁琴和宁棋进来。 宁琴穿着藕荷色的褶裥裙,月牙色的长衫套在外面,螺髻上插着金步摇,端庄大方。宁棋却是一身橘色的裙衫,精心梳好的双髻将这个人脸色衬托得更加姣好。 许夫人拉着宁书和宁画的手就松开了些。宁书和宁画就起身,乖乖在一侧站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