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也并非我一个人能布置的,宫里还有太后和其他妃嫔,虽然先皇后故去得早,但那宴客的凤仪宫却曾是先皇后的宫室之一,乃是皇城内景致最佳之所,因陛下不忍荒废,才最终改成了宴客之地,公主是不知,这话要是传出去可不是我轻狂了?” 东芳公主忙起身请罪道:“是东芳一时不察,说错了话,与娘娘无关。在我们的国家,谁主持后宫事务便是后宫的主人。想必这里也是如此吧。” 沈贵妃展颜笑道:“规矩不同也是有的。”说着,又命人端上燕窝羹与东芳公主分食。“这是我们宫里每日食用之物,每日炖了食用可滋养皮肤,公主尝尝看。”说着,指点绿萝端了送到东芳面前的梅花几子上,小指上长长的镂金雕花赤金护指套在保养得似脂玉般的手上熠熠生辉,那只手全然不像是年逾四旬女子能有的。东芳公主不由得暗暗点头,看来母后唯独在这一件事上没有骗她,中原水土极养人,这里的女子远比纱罗的女人要经老,而这里的皇宫更是集聚了天下间所有的财富,单看沈贵妃这一身打扮便能值万金,礼服大衫的料子便是纱罗国也难觅几件。 东芳不禁想起了哥哥加奈罗的话,心内如被无数小虫噬咬了一般,又似钩子勾着,提留着腔子里的五脏六腑,浑身都热了起来。她暗暗握拳,心说总有一日这些都是我的。于是愈加卖力的奉承起来,一时宾主尽欢。这时,宫女进来报说:“贤阳公主及惠阳郡主来给娘娘请安。” 双方见面,行礼,赐坐,众人攀谈起来。 一时沈贵妃问她们打哪里过来,贤阳公主便答道:“方才我和惠阳去逛御花园,正巧路过附近的揽月宫,因听见里面有人弹琵琶弹得极好便走过去瞧,发现里面正在挑选秀女,也不知谁家的小姐在跳舞,舞姿极优美,我们不觉看入了迷。” 东芳公主插言道:“不知跳得什么舞?” “说来也巧,正是公主在宫宴上跳得那支纱罗舞。” 贤阳公主笑眯眯的瞧着东芳,“不过她跳得可没有公主精彩。” 若东芳从前听见此话定会满心欢喜,不过她最近得知这里的贵族小姐公主等从来不爱跳舞,平时也只是在闺阁里做耍,在宴会上起舞的都是乐伎。她因此担心沈贵妃会不喜,不但狠练了一阵后宫规矩,连说话的语调和衣着都极力模仿汉女,如今被提起那段舞,东芳笑得不觉有些勉强。 幸好沈贵妃问起了其他秀女的状况,这才将这件事岔了过去。贤阳回忆了一会,道:“各家小姐都各有所长,可谓是人才济济。常在京里头的娘娘差不多都见过的,除了牡丹外,王嬛君,韩慈苑,萧雨薇,还有尤莲清几个都不错,琴棋书画都是拔尖的。另有焚香、挂画、点茶、插花等几样也十分通透,可谓齐全之才。” 沈贵妃点头微笑道:“嬛君那丫头我见过,没想到一晃眼就长大了。” 惠阳郡主继续道:“除了公主说的那几位外,还有几个实在是貌美,只是平日不常见。像是南海穆家的女儿穆姣,南越王女萧郡主的女儿萧观音,还有一位是唐家的养女唐妙懿,说起来可真是美人,比咱们京里头那些个常提起的美人还美上几分呢。” 贤阳笑道:“你这是一棒子打死了整个京城的闺秀。”又转向沈贵妃道:“娘娘别听她胡说。她这么说只是夸大其词,想让娘娘多留意她些。” 惠阳道:“我哪有!我可一个字都不敢骗娘娘,不信娘娘将人叫来瞧瞧就知道了。” 众人说笑着一直到日头西斜,东芳见沈贵妃微微有了些倦意,立刻起身告辞。沈贵妃挽留不住,和颜悦色的邀请东芳公主下次再来,东芳顺势应下不提。 单说东芳公主走后,惠阳郡主道:“这位公主近来好像常常入宫给娘娘请安呢。” 贤阳公主笑道:“她如今是娘娘面前的大红人,没看娘娘都不常召见咱们了吗?咱们是旧人,她的新人,本来生得又与咱们不同,又会汉话,娘娘自然宠她了。” 沈贵妃点指着她笑道:“好你个狭促的丫头,越发的伶牙俐齿起来,竟然排揎起我来了。” 贤阳公主忙叫不敢。 说笑了一会,贤阳便拉着惠阳告辞了。等出了重鸾殿,惠阳郡主不禁埋怨道:“方才那番国公主走了,您怎的也不同趁机问一问娘娘关于和亲的事呢?如今许多人都说官家打算嫁一位公主去纱罗国呢,可惜适龄的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