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看向梁径。 梁径没看他,打开手机给庄叔发消息和定位,一边对时舒说:“你得让他吃点教训。这么大人了。” 时舒:“……我什么都还没说呢。” 梁径鼻腔里发出一声笑,没说话。 处理完放下手机,见时舒还瞧他,梁径无语:“干嘛。没告诉他妈都算我有情有义。” 时舒:“……” 闻京来回打量,乐了:“你俩跟养孩子似的。” 原曦“噗”地一声笑出来。 时舒扭头就去瞪他。 梁径也笑。 只是没一刻钟,方安虞电话又进来了。 这会他语气比之前低许多。 他说没事了,对方不要赔偿,也不要他负责。 最后几个字说得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说完,免提的对面四人互相看了眼,都没反应过来,时舒刚准备问,就听方安虞问他们是不是还在显云寺。 “对啊。” 时舒低头看了看面前空了的小碗:“但我们都吃完了。” “我来找你们吧。反正出事的时候我又请了一天假。不去了,没意思。” 这趟够波折,等方安虞垂头丧气赶到显云寺,雪都看不下去,洋洋洒洒飘了起来。 江州的第三场雪。 细碎的雪粒子跟盐粒似的。 他们四个站在显云寺山门前遥遥望着方安虞一路跑上来。 闻京抬头,莫名道:“真冤啊。” 原曦:“……” 时舒:“……” 显云寺山门前的牌坊雄伟恢弘,大雪纷飞的光景里,又增添许多庄严肃穆的意味。 印象里,上回五个人这么齐地来显云寺,还是少年时光里的某个夏天。 一年一度的定段赛正在进行中。 寺里寂静。 钟楼和鼓楼相映,时间和空间好像被抹平、拉长,雪落在中间,空茫茫的。 天王殿前香火繁盛。 这个季节上山的人不多,老师父们带着几个小师父在殿前忙碌。干燥的尘土和香灰萦绕在殿里,隐隐还能听到雪粒敲击的滴滴哒哒声,就是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 “要不改天给他赔个礼?送点东西也好啊……”时舒开始出主意。 原曦:“送棋盘?” 闻京:“得送点没有的。人孩子天天做题,你还送卷子,这叫什么事……” 原曦:“……” 听完方安虞说的,他们几个除了刚开始面面相觑,发小间有难同当的情分倒是没忘,出谋划策得还是很积极的。 方安虞摆手,在阶上坐下:“得了吧。他那个级别,我送什么?国宝吗?犯法的。” 时舒:“哈哈哈哈!” 闻京有点好奇:“他什么表情?” “能什么表情。” “我都把他车屁股撞烂了。他本来坐车里,司机下车和我说的。后来我就给他车损的地方拍照,拍着拍着,他下车来我后面,问我,你是怎么撞成这样的——我都要吓死了。” “哈哈哈哈哈!”时舒继续哈哈大笑,他问方安虞拿手机:“让我看看撞成什么样了。这么离谱。” 方安虞不好意思,不给他看。 时舒就去摸他兜。 两个人少不了又闹。 梁径站一边看了会雪景。两次回头都是时舒心无旁骛的样子。他从小就这样,在玩这件事上,情绪直白又单纯。 很快,赛事结束的铃声响起。 不知道进行到第几轮了,走出来的选手稀稀落落,看样子已经筛选完一批。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