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子朝高架上开。 窗外,正在开发的住宅高楼裸露着灰扑扑的钢筋水泥。鳞次错落。 天空泛着一点青,云层很淡,日光却始终不露面,好像被雪后低温凝固住了。 “差不多了,就是莱维说要做合伙人……” 时舒靠上椅背,望着窗外。 说话的时候,眉间微蹙,语气也有点不开心。 梁径了然。 作为合伙人参与进来,彼此都有一票否决权——谈得好,那是锦上添花,谈不好,就崩,散伙分分钟的事。 梁径看他一眼:“你怎么想?” 时舒:“好烦。” 怎么想可以以后再说,梁径现在问他,估计也不是要听他真的怎么想的——比起道理,他更想知道他的情绪。 时舒嘟囔完,梁径笑起来,目视前方慢慢打着方向盘,想了想,和他说:“莱维也是工作室老板,他觉得自己资历比你深,要这个,不过分。” 时舒点头,没再说什么。 云间日光稀薄,浮光掠影一样。 时舒闭眼养神,神情比起机场那会沉静许多。 只是他五官精致,即使闭着眼睛、不说话,眼睫弯曲的弧度、雪白的双颊、嘴唇的形状和色泽,都会使人不自觉注目。 从小生的漂亮,长大了,这种漂亮越来越像玉,干净又细腻。 等开车到家,时舒才发觉自己竟然睡了一觉。 梁径倾身过去摸了摸他睡得有些热的面颊,好笑:“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时舒握住梁径手,还有点困:“飞机上又不好睡。” 话音刚落嘴唇就被吻住。 时舒笑,朝梁径靠了靠,张嘴去舔他干燥的薄唇。后颈很快被梁径捏住,两个人朝彼此贴近,衣料摩擦的声音,还有座椅上不断动作的声响,都渐渐急促起来。 “作数吗?”梁径啄吻时舒鬓边,忽然低声问他。 三个字没头没尾,时舒脸却腾地红了,连带耳朵都烧起来。他不说话。 他没想到梁径这会就提了那件事。家门还没进呢。 梁径笑,气息喷洒在时舒发红的耳边,见他装聋作哑,就去咬他的耳朵。 “想赖?” 时舒伸手捂耳朵,“你今天不忙啊……” 梁径发出一声很轻的笑:“这不讨债呢吗。” 顿了顿,梁径低头埋进时舒颈间,语气竟然还有些委屈:“老婆,我不能白喘。” 这下,不止脸红、耳朵红,时舒觉得自己快熟了。 其实这两天,只要脑子忘那个晚上稍微偏一偏,他的体温就会自动高几度——太乱来了。有几个场面,时舒甚至觉得自己干脆别回国了。而且,第二天早上,他看见没电的手机都不敢去碰它。明明没电了,却好像高压线,碰一下就会让他羞愤欲死。 时舒推开梁径,转身下车,嘴里敷衍:“再说再说。” 后视镜里瞧着,梁径想了想,下车便没再提。他面色如常地拎着行李箱走在他身边。只是电梯间里,眼瞅着时舒耳朵越来越红,最后,红得快要滴血,梁径到底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 这下,好像尾巴着火,时舒更不敢回头。 到家就被人顶门背上。 小乖闻声而动,飞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