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他而言,是“出乎意料”,对楼下的“各位”来说,简直就是天塌了。 他们寄生在这棵根深叶茂的树上太久,早就忘了如何下地走路。 梁培和梁圹对视一眼。 没人再继续往外走。 过了会,一个个都坐回了原位,一声不吭。 时舒盯着梁径发了会愣,直到手机震了震。 这声轻微震动对其他陷入巨大震惊的人来说,根本察觉不了。 只是梁径始终有一根弦在楼上,这会,他余光看了眼。 从他的角度,时舒的身影完全隐没在楼梯拐角。 除了光着跑下楼的两只脚。 脚趾蜷着,好像还蛮紧张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紧张个什么。 梁径皱了下眉,盯着时舒光着的脚面。 群里,闻京已经等不及了。 他直接给时舒打了电话。 “什么情况?” 时舒捂着嘴超小声:“大事不好!” 闻京:“怎么说?要我们过来吗?” 时舒:“群里说!” 闻京:“好嘞。” 楼下,转过身正面瞧着他一举一动的梁径:“……” 群里—— 时舒:“梁径要和他那帮叔伯彻底断绝关系了!” 时舒很快转述了一遍梁径刚才说的话。 说完,群里也是一片鸦雀无声。 过了会。 闻京:“长见识了。” “有幸在21世纪目睹12世纪的封建家族风采。” 时舒:“……” 原曦:“……” 方安虞:“……” 这下,梁培他们不敢去公安局做笔录,更不敢走,就这么在老宅和梁径僵持着。 梁径也不急。 他上了趟楼,一把拎起楼梯拐角、埋头对着手机的时舒。 手机屏幕上荧荧的光,映着他兴奋又纠结、纠结又兴奋的面容。 梁径:“……” 半夜的时候,丁雪到了。 一众叔伯像是看到救星,乌拉拉全围了上去。 你一句我一句,都很气愤,又十分委屈,好像丁雪是什么救苦救难菩萨。 更深露重。 即使入了夏,夜里还是有些冷的。 吴爷给丁雪找了件披肩,丁雪低声道谢,一边听着他们说话,神情始终有些游离。 但她也没立即表态。 楼下传来动静。 时舒迷迷糊糊醒来,见梁径穿上外套准备下楼,忙问怎么了。 梁径:“我妈来了。我下去看看。” 一听丁雪来了,时舒更不可能睡。 他睁着眼瞧梁径,似乎在想这里面又是什么关节。 这样一副没回神的困恹恹样,梁径走回床边,摸了摸时舒温热的脸颊。 “我爸的事,她一直记着呢。没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