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和方安虞同时开口。 梁径皱了下眉,朝陈若看去,原本玩味的神色变得严肃。 “怎么会发烧?”时舒上前摸了摸方安虞额头,“真的好烫......” 方安虞拉下时舒手,抬头笑了下,汗津津的脸十分苍白,他没有直接回答时舒问题,只小声说:“时舒,今天可能出发不了......我——” 时舒转头看梁径:“没事。闻京刚还来说雪太大,车都被埋了。” “我们可以停一两天,等路上好点再开,不然也不安全......” 梁径点头,没看陈若,也一改之前看戏似的态度,直截了当:“跟我们回去吗?再开个房间。好好休息。我让人给你送早餐。” 方安虞低着头。 也许是发烧让他反应慢半拍,梁径说完,他有一会没吭声。 “跟我们走吧。”时舒凑他耳边怂恿:“他对你不好的。我看出来了。” 梁径:“......” 梁径看着焦急的时舒,闻言,面上稍许克制,但还是没忍住,微低下头,抿唇笑出了声。 时舒:“......” “我......”方安虞轻声:“我还有话......没和他说清楚。” 话音落下,陈若脸色立即变了。 他似乎知道方安虞要说清楚的是什么。 时舒:“哦......” 但他没动,好像有些为难,想了想,真诚提议:“那可不可以发信息说?手机发嘛。” 梁径:“......” 他又很不克制地笑出了声。 时舒转头朝梁径狠狠看去,觉得他有毛病。 方安虞也笑:“联系方式都删了。还是现在就说清楚吧。” 前一句信息量太大,时舒和梁径对视一眼,有点不知道怎么回。 梁径却对方安虞的话赞同地点点头,点完,拉了下时舒:“走吧我们。” 时舒明显是准备伺候方安虞喝完药躺上床的,闻言一愣:“啊?走?” 梁径觉得自己再憋下去是真的憋不住了——要是笑得太明显,回去铁定挨揍,于是,他开口拉长音调:“老婆,我们走吧。” 时舒一下睁大眼,难以置信他会如此不要脸,瞬间脸通红,“闭嘴啊你。” 方安虞笑:“我没事。你们回去吧。” 时舒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陈若,不放心又问了句:“真没事吗?” 方安虞点头。 他瞧着虚弱,态度却坚决许多。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有主见。 走廊尽头的窗外,风雪暂歇。 方安虞那句话对陈若而言似乎已经是某种判决。 他站着,比窗外的雪还要寂冷。 形单影只的寒鸟急速掠过灰蒙蒙的天际。 晨雾与熹光擦肩而过。 餐厅见到闻京和原曦,两人把方安虞身体不适的情况说了。 闻京觉得晚两天上路也好,毕竟比起路上遭遇暴雪,眼下提前遭遇也算某种幸运。 只是这一趟,似乎从有计划开始,就进行得不是那么顺利。 先是方安虞不确定、五人各种筹谋,中途梁径逢大变故,而眼下第一站,他们又被突如其来的暴雪绊住脚。 “那待会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原曦问。 时舒摇头:“他说有话要和陈若说清楚。晚点再说吧。” “这两人怎么回事?不会现在还记小时候的仇吧。” 闻京不是很理解,他的脑回路一向比较简单直接,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说完,他又和原曦说:“待会你回去休息。剩下的雪我和他俩铲了。鞋子也记得烘下。” 原曦低头看了眼自己湿淋淋的靴子,不是很在意:“没事,暖气里干得还是很快的——方安虞陈若到底怎么了?”她也有些好奇,便接着问。 时舒和梁径对视一眼。 彼此心里已经有数,但眼下也真不知怎么开口。 最后,梁径斟酌道:“可能就是处不好吧。有些人天生不对付。这个没办法。” 闻京:“......” 原曦好笑:“哦。你俩感情最好。” 梁径反应过来,在与时舒的关系上难得表露谦虚:“我不是这个意思。就事论事。他们......确实不大对付。” 闻京好像找到重点:“我懂了。你想,他俩从小棋盘上就那样。方安虞后来彻底放弃下棋,很难说不是被陈若刺激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