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玫瑰香熏得眼冒金星的时候,他就觉得,妈妈的话,有时候也不十分可信。 主要昨晚确实倒太多了。 不过,好在天气还不太热,乍暖还寒的初春,等他套上厚厚的外套,出门风里寒意一压,玫瑰香就全数被掩藏。 可现在,一场球打下来,回到更衣室的时舒,在梁径低低的笑声里回过神,也闻到了那一丝似有若无的芬芳。 很快,他的耳朵就红了。 他不想理梁径,红着耳朵自顾自脱球衣、换校服、穿外套——反正等到了外面,厚衣服裹着、冷空气压着,味道自然就没了。 梁径也不作声,等他换好衣服。 其实一直想笑,余光瞥见时舒红了的耳朵时,更想笑。 当时舒装着若无其事继续脱衣服的时候,他的目光就移到了身侧的少年身上。 梁径当然知道怎么回事。 舒茗代言的一整套香氛,当时也送了丁雪好几大礼盒。只是丁雪用了觉得玫瑰香气太馥郁,没用多久就收了起来。不过阳台一直摆着一套同品牌的香薰。只要冬日阳光热烈一点,玫瑰的香气便丝绒般延展,大气又妩媚。 丁雪还是很喜欢的。 梁坤不是很感兴趣,他甚至会在香气过分浓郁的时候打喷嚏,然后皱着眉头火速远离。 梁径觉得还好,而当香气出现在时舒身上,他还会觉得好玩。 那个时候,他也觉得沾上玫瑰香的时舒像一粒玫瑰种子,还是特小心、特害怕自己暴露的、行走在人群里的玫瑰种子,十分可爱。 梁径以为眼下的自己依然是这种感受。 但当他一边走神一边留意身旁衣料的窸窸窣窣,忽然间,更远的、篮球重重落地和球鞋摩擦地板的声响被一点点隔绝——耳边只剩下身侧这个人动静的时候,他的视线已经牢牢定格在时舒后颈。 少年弯曲的后颈雪白又细腻,露出来的上身骨肉停匀,只肩颈纤瘦,手臂抬起,肩胛骨微微突出,好像雏羽,单薄又脆弱。 梁径沉默注视着,又莫名其妙想,自己一个手掌应该就能盖住—— 于是,当耳边传来时舒带点恼怒的声音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行动有多不受控制。 “干嘛!” 覆在自己后背的手,掌心微烫。 时舒扭头瞪梁径。他还在生气梁径刚才笑他。 梁径和他对视,迟疑几秒才撤回手——脑子里好像凭空生出了一个阻断器,他需要一点缓冲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我......” 张嘴的一刻,不知为何,视线再度移回时舒后背,大片的雪白,伶仃纤细的骨骼形态...... “你——” 一句话硬是卡在第一个字。梁径觉得自己语言系统出问题了。他是想说什么的,但是视线和脑子都失控了——有几秒,他甚至走神去想了想时舒身上带着体温的温软香气,不合时宜的目光异常专注地在那些裸.露的雪白皮肤上逡巡。 时舒蹙眉,见他这样支吾,以为他在犹豫要不要说出自己身上的气味。 这下,不止耳朵红了,脸颊都有点红了。 天气寒冷,更衣室的温度调高许多。他局促地热起来。又羞又臊。 只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后背泛起的淡粉直接让梁径喉结迅速压下、耸起。 “你——” “我帮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