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玫瑰无比怅然:“不一样了。” 梁径:“............” 忽然,门里传来几句争执,舒茗的声音冷静到可怕,时其峰就不是那么冷静了,但也一字一句。两个小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同样的担忧。 门边静悄悄,只剩下纸张来回翻折的动静。 半晌,梁径瞅着手里形态怪异的纸玫瑰,叹气:“我觉得你说得对。” 时舒:“............” ...... 久违的江州夏日。 窗外,近乎永昼的耀眼日光。 “你小时候就喜欢蹲着。”梁径说。 时舒转头,怀里的花擦过他的面颊,他看着梁径,没说话,眼底有笑意。 “为什么不去坐着?”梁径问。 时舒看了眼一旁的长椅,语气随意:“不想动。” 梁径无语。 时舒好笑,打量蹲自己旁边的梁径:“那你怎么不去坐?” 梁径没好气:“我也不想动。” 时舒一下笑出声。 两个人很幼稚地蹲着说话,和小时候一样,又好像不一样。 风铃很轻地晃动,时舒嫌痒,伸手拨弄。细瘦白皙的手指拢着花朵,嫩芽一样青碧的风铃借着风躲闪,花团好几次从指缝里探头。 梁径瞧着,忽然伸出食指去勾他的小拇指。 指甲圆润带粉,日光下,指骨的痕迹并不明显,小巧可爱,内侧皮肤薄,触摸勾连的一瞬,温热细腻得仿佛肌肤相亲。 时舒被他的举动幼稚到了,笑道:“干嘛......” 梁径不说话,就这么勾紧了,垂眼注视着,好像眼里只看到这两只手。 时舒也不动了,低头仔细瞧他骨节分明的食指。修长,屈折的指骨十分利落,有种很强的力量感。 这里很安静,好一会,只剩下花束温柔摇曳的轻响。 几步外,隔着门上的玻璃,丁雪看着时舒和梁径,心底平静。 她慢慢想起很久之前,两个人还没去国外的时候,在江州的家里,梁径蹲着给光脚的时舒穿鞋。那个时候,她就很平静,却是一种近乎茫然的平静。 而这个时候,她的平静,无声无息。 片刻,丁雪转过身,往回走,重新坐回梁坤床边。 这么坐着的时候,好多记忆一下子全部涌入脑海。 其实他们的关系也不是一直这么好,丁雪想。 她记得他们初中老是吵架。 隔三差五,大吵完小吵,小吵完接着大吵。有时候闻京方安虞还会加入,一个帮一边,最后弄得原曦不得不进来站队,才算完。 吵得实在厉害,饭桌上从小规矩就严的梁径会在她问起的时候,忍不住说一大堆,这不好、那别扭,好笑之余,她都担心自己儿子会不会操心过头。 唯一的一次大吵,吵翻天了,气得梁径上下学都不理时舒,时舒骨子里也是犟的,直接各走各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丁雪从中劝了几次,她觉得自己儿子也不是那么容易情绪上头的人,怎么这次就跟中了毒似的,饭桌上理都不理她和梁坤提到的时舒的名字。 梁坤有点稀奇这样的儿子,语气憋笑:“真掰了?” 梁径咬牙点头:“这辈子都不管了。” 丁雪被他那副气得恨不得立时抓人来揍一顿的表情弄得哭笑不得,和丈夫对视一眼,只觉得有意思。 其实这个时候再回想,丁雪已经忘记那会两个人到底因为什么吵得不可开交。 M.HzGJjx.com